君书影抹把脸,揉揉酸痛腰,小腿和双脚也肿得难受。头上轮明日,照得四周没有阴影地方全都片白亮,酷热难当。好在朗月山上路并不像苍狼山那麽崎岖难走。
这里是後山腰上处树林,路边有个小巧四角凉亭。君书影走进凉亭,准备稍作歇息,远远地却看到山下有个人影正往上来。君书影想想,闪身进後面树林,藏起来。
来人身淡绿衣衫,身形瘦弱,果然径直往君书影刚刚走出凉亭而来。那人坐下来,展开袖子给自己
楚飞扬顷刻间便到君书影暂住小屋外面。停下脚步时,他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来。
小屋窗户里仍旧亮著昏黄光,时而有人影从窗前晃过,用手扶著腰,略显笨拙。那是君书影在人前从不会露出姿态。楚飞扬嘴角微微弯起,毫不压制地让满心温柔情绪流遍四肢百骸。
从他认识君书影开始,那个倒霉人就遭遇不断,仿佛全天下霉运全赶上他个人。从前楚飞扬只认为那是他品性卑劣罪有应得──即便到如今,他喜欢君书影,他面对著君书影就有满身满心使不完用不尽盲目温柔喜爱。但对君书影那些遭遇,他仍旧同情不起来。反而每每想起他那些乱七八糟倒霉事,想起不论多麽倒霉他那张脸上雷打不动阴冷和算计,总感到忍俊不禁。
楚飞扬坚信,君书影那种人是打不垮摧不折。他不需要廉价同情,不需要假意怜悯。但总有些什麽,是君书影也无法抗拒。楚飞扬看著窗前晃动人影,微微笑著摸摸下巴。
忽然有悦耳笛声传出。楚飞扬认得那声音。他和君书影第次交手时,君书影最後就是靠这笛声才从他夺命利剑下保住性命。笛音特有婉转悠扬忽然把决战那天又拉到近前──本来那也不是多麽久远事情──那天不合时宜响起温和乐音犹在耳边,但那时冰冷杀心早已远得像是上辈子事。
山间夏夜静谧凉爽,不远处溪水流动声音空灵悦耳,偶有几声蛙鸣,还有些荧火虫光亮远远近近地闪著。笛声直是温和如水,没有激越,没有澎湃,和这山间安宁和平融合得天衣无缝。
楚飞扬轻巧飞上棵树,躺在粗壮树干上,睁著眼睛便能看到深黑天幕上明明暗暗星光,闭上眼睛便能感受到悦耳笛声温柔抚触,慢慢地沈沈睡去。
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微明。楚飞扬下树,在紧闭木门前徘徊片刻,才又飞身回派内,躺在床上等著天亮。
楚飞扬在木屋外面呆整夜,君书影是警觉惯,自然早就察觉。只是他不现身,君书影也懒得理会。但心下却难免冷笑,想必是不信他,专门监视来。
不过楚飞扬倒也没完全冤枉他,君书影本就没打算老实呆著。楚飞扬认定高放若活著必定是为人所救,但是依他对高放解,若是高放重伤未死,他总有办法在这山上活下去而不被人发现。他只需到处放些线索,若是高放能活著看到,自会前来找他。如果这样还找不到他……君书影苦笑声,他不会侥幸认为高放早已好好地下山。否则高放无论如何也会去找他。怕是真如楚飞扬所说,高放死,这麽多天,估计早就只剩堆白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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