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生白胖,双眼睛炯炯有神,脑袋上扎个小揪揪,脸上还带着未干泪痕,实在是憨态可掬。沈妙忍不住“噗”笑出声来。
那小孩却是奶声奶气叫声“姐姐”。
沈妙颗心都要被这小孩叫化,她上辈子生婉瑜和傅明,可婉瑜和傅明五岁之前她都在秦国做人质。待回来后,两个孩子都已经学会规规矩矩叫“母后”。沈妙自己都不知道五岁之前,她两个孩子是何模样。眼前这小孩虽*岁,看起来却是不谙世事模样,让她忍不住想起婉瑜和傅明。
沈妙微微蹲下身子,摸摸他头:“你哭什?”
“先生问问题,答不出来,便打手心。”小孩伸出手,露出红红手心,委委屈屈道:“实在疼得很。”
无论东院怎做,沈妙都还是开始故意疏远二房和三房人。也不再像从前样黏着沈玥和沈清。起初沈府众人都以为她不过是因为落水之事小孩子赌气,可当沈妙开始行事都有自己主意时,众人便多少觉察出些不对来。
桂嬷嬷如既往劝着沈妙莫要与东院置气,偶尔也旁敲侧击说些定王乃是明齐无双男儿话。可沈妙竟像是铁心般,每每桂嬷嬷提起此人,便狠狠呵斥番,弄得桂嬷嬷煞是头疼。不过西院如今都是二三房塞来人,总有些刁奴。谷雨几个本以为沈妙既然转性子,定当好好地整理下后院,谁知道沈妙竟是理都不理。
沈妙自然有自己打算。
这些日子,她去广文堂越来越勤奋。虽然众人看她目光依旧是垫底儿,她却也不恼,每日只做好自己事情。她越是这般坦荡,人们便越是觉得无趣,竟然也过些安然日子。
这天清晨,辞赋课结束后,沈妙觉得胸口有些发闷,便随着广文堂花园里随便走走。
沈妙想要逗逗她,就问:“先生考你什问题呀?”
“先生要写兔死狐悲四个字,可默不出来。”小孩哭丧着脸。
若是国这个年纪,默字都默不出来,确是有些说不过去。撇开沈妙自己不谈,傅明在这小孩这大年纪时,已经开始学着处理朝中政事,虽然只是假装联系,但多少也能应对些。虽然皇家少年多早熟,来广文堂读书孩子也都是贵族子弟,不应当启蒙这般晚。
那小孩还嫌抱怨不够,继续哼哼唧唧道:“若是回去被爹知道,定又会狠狠训。、活着还有什意思,倒不如头撞死算。”
沈妙被这小孩哀哀戚戚语气惊惊,又好气又好笑。想着这是哪家活宝贝,也不知从哪
广文堂虽是学堂,占地面积却颇为广阔。因着有国国二国三三个等级,沈妙这样年纪在上国二,却不知不觉走到国面前。
恰好见着小孩坐在台阶上抹着眼泪。
这小孩约摸*岁模样,生白白胖胖,或许是体态有些过于臃肿,眼看上去竟好似个胖胖球。他穿着件菘蓝色银丝彩褂,小布靴,脖子上套着个圆圆项圈。好似年画上走出娃娃。
沈妙微微怔,随即走过去,轻声道:“你哭什?”
那娃娃许是没想到突然有人来,吓得“扑通”声从台阶上栽个跟头。倒也没哭,而是咕噜坐起身来,愣愣看着沈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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