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也是很久没见过沈妙生气,别说是生气,明显点情绪都没有。从前沈妙,虽然草包诺诺,可是情绪是分明,高兴就是高兴,难过就是难过。而如今,几个贴身丫头都看不懂她。如果说人成长都是慢慢开始,那沈妙改变,似乎都是夜间完成。
从单纯懦弱到平淡无波,究竟是怎变成这样,无人知道。
“白露。”正说着,便听到沈妙唤自己名字,白露连忙
“给豫亲王信带到吗?”任婉云问。
“带到,可是夫人,若是老爷知道,必然会生气。”彩菊小心翼翼回道。
如今沈清这事,沈贵千方百计想多瞒豫亲王阵子,希望豫亲王最好没有发现。可任婉云却恨不得豫亲王立刻发现,因为以豫亲王性子,若是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心机,那人必然会不得好死。
就算是和沈贵争吵,她也要替沈清复仇。沈妙既然敢威胁整个沈家人,那豫亲王,她敢不敢威胁?
“要她,死无葬身之地!”任婉云咬牙。
有犯错,西院也是不收。今日你们就给瞧清楚,日后学桂嬷嬷这做派,统统都是这个下场!”
西院中本来就大多都是二房三房安插眼线,往日里瞧见桂嬷嬷个人独大,如今桂嬷嬷惨死,沈妙竟然如此凉薄,不由自主心中便升起惧怕之意。
香兰见此情景,心道不好,本来是想吓吓沈妙,谁知道让沈妙还借着桂嬷嬷死立威。登时便回彩云苑将此事禀告任婉云。
“坏!中计!”任婉云听闻此事,手松,茶杯应声掉在地上,碎地瓷片。
“夫人……”彩菊有些疑惑。
……
“姑娘又在下棋。”白露摇摇头,有些不解:“个人下棋,有什意思?”
“不下棋又能做什?”霜降看桌前人眼,愤愤道:“整日被禁足,连院子也出不去,这样下去,白日里便什都不用做。”
“嘘——”白露小声道:“你别说,姑娘被禁足本就不痛快,你别提起来惹她生气。”
霜降嘟囔道:“咱们姑娘性子好,才不会生气呢。”
任婉云咬牙:“桂嬷嬷本就是个筏子,想来那小贱人早就想除去桂嬷嬷,却偏偏借们手。如今还让她在西院立威,小贱人,算盘打得倒是精明!”
任婉云不蠢,只是在沈清这件事情上,作为母亲难免有些失往日冷静。那夜本去找桂嬷嬷人在外头瞧见沈妙前去找桂嬷嬷,也从里听到些试只言片语,桂嬷嬷似乎对沈妙忠心耿耿。回来说给任婉云听,任婉云便笃定当日沈清之所以出事,就是因为桂嬷嬷和沈妙合谋将人换下来。
心中这想,对于沈妙和桂嬷嬷恨就像滔滔洪水。沈妙暂且不能动,桂嬷嬷个下人却是能动。于是她用最残忍法子让桂嬷嬷受尽折磨而死。本想着沈妙见桂嬷嬷死,定会痛心难过。可这次听香兰话,任婉云便知道,自己被沈妙玩弄。
切都是沈妙布局,借刀杀人这出,沈妙玩比谁都出色。
任婉云恨得牙痒痒,她在后宅顺风顺水这多年,沈贵那些个小妾哪个不是被她收拾服服帖帖,如今却屡次败于个黄毛丫头之手。任婉云心中,不可谓不气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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