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丫头,近来在祠堂抄经,心中可曾宁静?”沈老夫人问。
乍听到这老妇文绉绉讲话,沈妙心中险些失笑。若说沈府为老不尊,沈老夫人便是首当其冲,偏偏这时候还说些宁静不宁静话,她微微笑:“如祖母所愿。”
“那便好,”沈老夫人装模作样轻咳声,福儿连忙递上热茶,她揭开茶盖抿口,才看着沈妙道:“前些日子事,虽不是你错,却因你而起,况且你性子太过倔强,才罚你禁足抄经,你可在心里埋怨?”
“沈妙不敢。”
“知道你是个懂事。”沈老夫人满意看她眼:“你如此懂事,又是沈家姑娘,自然会疼你。眼看着你也到该出阁年纪,今日中书侍郎卫家前来为卫家嫡子提亲,所求便是你,你可觉得不错?”
似,让惊蛰摸不着头脑。
对于闺阁中沈妙而言,哪家公子哥儿究竟是良人,她自然是不知道。可作为沈皇后,哪家官门子弟有才有德,却是知道清二楚。卫谦确是个不错人才,性情也算端正。是以卫家来提亲,沈老夫人答应这门亲事,沈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。
正在此时,便见谷雨从外头小跑进来,面上有些惊疑不定,道:“姑娘,荣景堂喜儿姑娘来传老夫人话,叫你赶紧去荣景堂趟。”
“动作还真是快。”沈妙凝眸,笑:“那们便去瞧瞧吧。”
荣景堂中。
若非现在不是时候,沈妙真快要笑出声来。如沈老夫人这样人,大约辈子见识也就是在那风尘之地。哪有家长辈如此大喇喇问孙女“你可还觉得不错”,也不知沈老夫人是怎想。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”沈妙笑道:“孙女亲事,自然有爹娘操心。”
“你这丫头!”沈老夫人见碰个软钉子,险些发怒,听到侧边任婉云轻声咳嗽提醒,缓缓,才换副心平气和神情,道:“你这丫头,实在是太过任性。原先你爱慕……。便也罢。如今看你这些日子以来,似乎清醒不少,想来是知道分寸。这中书侍郎家,与咱们算是门当户对,那卫家少爷卫谦也是仪表堂堂,文武双全俊杰。这门亲事,就是你爹在都不会说半个不好,你长养到这大,还是第次有这样人家前来提亲,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,那卫家少爷
沈元柏依偎在沈老夫人边上,这些日子任婉云忙着照料沈清,干脆将沈元柏丢在荣景堂。沈老夫人本就爱怜这个孙子,自然是宝贝不得。连带着对任婉云都和颜悦色不少。
陈若秋和沈玥倒是不在,自从任婉云在府中照料沈清后,陈若秋暂时接替掌家之权,自然而然,代表沈家和各位太太应酬差事也就落在她身上,这样好机会,陈若秋自然不会放过,每日都带着沈玥出门应酬,也想着让沈玥在各位贵门夫人面前多露露脸,这样日后沈玥亲事也有利多。
任婉云站在厅中下侧,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沈妙被沈老夫人丫鬟喜儿带到荣景堂,与沈老夫人道声安。
这些日子,她被禁足,每日都要在沈家祠堂抄佛经,跪牌位。沈老夫人大约也是不待见她,也不让她来这里问安。再见沈老夫人,还是在禁足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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