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丘闻言却是神情有些古怪,似乎是想笑。大约沈老夫人自己也忘记,她原本也是歌女出身,说起来,又能比沈清好多少?无非也是仗着如今是沈家老夫人,就真以为自己是玉洁冰清大家闺秀。
沈万没有作声,陈若秋也不会主动往沈老夫人气头上扑。至于沈信和罗雪雁,更是大喇喇站在原地,仿佛根本未曾听见沈老夫人话。
沈老夫人发完脾气,又道:“嫁妆也不要太多,这样丫头,犯不着花沈家银子!”
此话出,罗雪雁眼中鄙夷更上层。沈老夫人最偏爱就是大房,虽说重男轻女,但是沈清也是在沈老夫人跟前长大。明知道沈清此去嫁到豫亲王府是悲惨开始,多给些银子或许能让沈清活舒坦些,不曾想沈老夫人吝啬至此,也无情至此,果然是上不得台面风尘女出身。
沈贵又应,他自来做都是孝子之态,沈老夫人见他如此顺从,面上神情也缓和些,目光又落向沈信,正要开口说些什,突然听得沈玥惊叫道:“二哥?”
婉云和沈清,还有几个丫鬟。
任婉云眼泪怎也止不住,不过是短短几月时间,她衰老如同那些老妇人般,脸上皱眉横生,白发也多许多,哪里还有从前穿着华丽,丰腴精明贵妇人模样。
“娘,不必担心。”却是沈清先开口,她嗓子涩涩,听上去有种古怪腔调,似乎是哭,又好像在笑,她道:“今日所遭受切,必然不会白白遭受,会自己报仇。”
“清儿,娘对不起你。”任婉云上前搂住她。
沈清木然任她搂着,沙哑道:“爹娘都帮不,自己报仇。”语气阴沉,然而那冲天怨气谁都能感觉得到。沈贵冷眼旁观,任婉云有所顾忌,终于让他们面对沈清出嫁事实无能无力,而沈清,终于还是恨上自己父母。
众人顺着沈玥目光看去,自门口走来名年轻男子,身着身石青色长袍,这男子生也算端正,细细看来,和沈贵便有六七分相似,只是眉宇之间隐隐有股傲色。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沈家二房,沈贵嫡长子沈垣。
二房中,沈垣自来就聪明伶
任婉云被自己女儿怨恨,心中更是如遭雷击,然而却又知道事情走到如今这步,未必就没有她原因。若是当初她不去算计沈妙,若是当初在卧龙寺夜里她出门看眼,亦或是当初她不给豫亲王写信说明被掉包事情,是否现在沈清也不至于落到这个走投无路境地?
她勉强笑道:“清儿莫怕,娘发誓,娘定会为你报仇,还有你二哥,也定会让那个小贱货身败名裂……”
沈府外头大厅中,沈老夫人沉着张脸坐在正中间椅子上,沈元柏半趴在她怀中,似乎有些惧怕沈老夫人此刻面上狠色,乖乖地不敢动弹。
“添什妆!”沈老夫人道:“做出这不知廉耻事情,还有脸要添妆!老二,你养出来好女儿!”沈老夫人爱慕虚荣,最爱在外头摆脸面,这次沈清出这大事情终究还是瞒不过她,得知文武百官都知道沈清丑事,沈老夫人自觉老脸都被丢尽,自然恨上沈清母女二人。
沈贵连忙诺诺应,恨不得现在就将任婉云休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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