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笑声:“想什呢沈大小姐,案子没查清,谁敢来看你。再说,你家人除那位妹妹,可都没问过你消息。”狱卒说到此处,语气有些嘲笑。毕竟沈清出这样事情,就算日后洗脱罪名,风言风语担不少,还将沈家陷入这样境地,只怕日子过得也是很难。想必沈家也是打算放弃这个女儿,思及此,狱卒对沈清态度更加不客气起来。
沈清心中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轻松,犹豫下,她才看向狱卒道:“大哥,若是哥哥来看……你便说心思重,不愿意见人,不让他来见可好。”说着,便从腕间褪下个镯子,从铁栅栏间递过去。
在狱中时候,身上首饰都被搜刮七七八八,这个镯子是出嫁之日任婉云戴在她手上,也是十分珍贵,沈清留个私心,直没将这东西拿出来,想来今日也是被逼得没办法,才将镯子送出去。
那狱卒见到镯子,眼睛亮亮,把将镯子夺过去,就着灯火仔细瞧瞧,看成色不错
夜色渐渐暗沉下来,冬日夜总是分外冷,若是在外头走遭,北风似乎能吹到人骨头缝儿里去,叫人动动也觉得疼。
阴森牢中,狭小窗口处,风头呼呼灌进来,叫牢中人更是瑟缩成团。她将那床破已经生出条状破絮棉被紧紧围在身上,只囫囵露出个脑袋。费力起身,试图将那扇往里吹风窗户关上。
然而任由她踮起脚尖来也够不着,片刻后,她放弃这个打算,生怕用力气多,只会让自己更加虚弱。
来巡逻狱卒见此情景,也只是哂笑着看着这幕,并未上前帮忙。人长期处在这种阴森地方,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扭曲,大约是瞧着其中罪囚受苦也成种乐子,至少眼下是。
沈清看眼狱卒,飞快低下头去,掩盖眼中抹恨意。来到这里几日,该吃苦她都吃,也不知是沈垣和沈贵没有打点还是怎,这些狱卒待她和别人并未有什区别,也是样看着她受苦取笑。若说是有什刻意照顾她,大概就是她还没像别女囚犯样,进来就被这些狱卒毁清白。不过,这也或许并非是沈家人功劳,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豫亲王骨肉,不管来历是否光彩,总归是沾点王室血脉。
沈清小心翼翼抚摸上自己小腹,如今这就是她唯可以依仗东西。不知道为何,下午沈妙与她说那番话,竟让让她隐隐生出种极端恐惧。这是在这之前都没有过,哪怕是最初她被人带到牢中也没有过这样想法,因为她知道,总会有人来救她,她亲人不会让她白白受苦。
可是沈妙字句替她分析,将她希望逐击碎,让沈清看清自己所仰仗是多不堪击。也让沈清怀疑,这次她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。
那狱卒瞧她眼,又要往外头走去,沈清忽然开口道:“大哥。”
对方停下来,走到她面前,大约是被沈清身上异味熏得有些受不,厌恶挥挥手,道:“什事?”
“这几日,家人可有来看过?或是带话给?”她忍住怒意,个小小狱卒竟然敢用这样嫌弃眼神看她,若是从前,只怕巴结她还来不及。这些趋炎附势小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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