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沈妙打断她:“再找只怕会更耽误时间,就这样吧。”左右不过是根簪子罢,她想。
谷雨又替她整整衣领,为她披上斗篷,笑道:“这下好。”
“别忘小暖炉。”惊蛰把塞个手炉给她。
待沈妙行人到正厅时候,沈府人都已经到齐。因着往年都是沈府同出游去玉兔节,是以今年也是样。
陈若秋和沈万正在说话,沈玥身淡粉色十二破留仙长裙,裙摆迤逦多姿,这样冷天气,她这里头穿也是极为单薄,外罩件粉桃色刺绣披风,也是中看不中用,大约连风都不能抵御,偏偏她还是副极为满意模样,见沈妙来,还微笑着唤她:“五妹妹。”
玉兔节那日,果然分外热闹。
沈妙用过晚饭后,白露和霜降匆匆跑进来对她道:“姑娘,城中有人放烟花呢,听闻今儿个夜里要不停地放烟花,可好看。”话中盈盈期盼不加掩饰。
“慌什,”谷雨边给沈妙梳头边斥责道:“总归要去看,不急在时。”
话音未落,便听得外头沈丘带着笑嗓音响起:“妹妹可收拾好?爹娘在前厅等们呐。”
“回大少爷。”惊蛰在外头答道:“姑娘头发还未梳好,烦请再等等。”
沈妙冲她点点头,转头去看沈贵那边,若说今年和往年有什不样,那便是任婉云不在,沈元柏也不在。从前是任婉云带着沈元柏,可如今任婉云得失心疯不能出门,沈元柏年纪太小,这街上拐子如此多,沈老夫人便要让沈元柏陪她留在府上。沈垣站在沈万身边,而沈万身后,万姨娘牵着个少女手,那少女正往这边看来。
这便是二房庶女沈冬菱。
沈冬菱穿着件杏色长身夹袄,大约是因为她所说“畏寒”,那夹袄极为厚重肥大,却反而显得她整个人很是瘦削,其实认真看来,五官也是随着万姨娘这般娇美,可是不知道为何,整个人气质却是淡几乎看不见,她没有招呼沈妙,只是沉默看着,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冷淡。
沈妙收回目光,却听得边沈丘咋咋呼呼道:“妹妹,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好看!”
“臭小子,”沈信闻言就踢沈丘脚:
“小姑娘头发哪能梳那久,”沈丘嘟囔道:“都赶得上小兵穿甲衣。”说罢又冲屋里吼道:“妹妹,便先去前厅等你,你自个儿过来啊。”
沈妙隔着窗应。谷雨恰好将头梳完,在匣子里挑挑拣拣,终是寻根玉簪子插到沈妙头上,沈妙扫眼铜镜,不由得怔:“怎是这根?”
“奴婢瞧着这根簪子和姑娘身上衣裳很是相衬呢。”谷雨笑道:“而且这簪子做也精巧却不繁琐,配着今日单螺髻恰恰好。”
沈妙不由得伸手抚上头上簪子,那是谢景行给她玉海棠簪子,这簪子后来经过谷雨几个鉴定,绝对是价值连城,沈妙本想还给谢景行,后来也作罢,想着也许有日捉襟见肘,大约还能用它来换点银子花花,不过若是被谢景行知道话,不知要气成什模样。
“姑娘可是觉得这簪子不好?”谷雨见沈妙迟疑模样,道:“要不再换根,大少爷送来宫中赏赐中有不少珠宝首饰,大约能找出些好看簪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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