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雨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就见沈妙抬脚往那头走去。
屋檐下，青衣男子站
笔直，目光紧紧盯着流萤小筑方向方向，看太过入神，连身边何时走来
人都不知道。直到
声轻咳打断他思路，只见面前不知何时站四人，为首少年身月白长衫，生眉眼清秀，粉雕玉琢，也不知是哪家小公子。此刻瞧着他，唇边含着淡淡微笑。
裴琅怔，只觉得这少年似曾相识，那少年冲他点点头：“裴先生。”
“沈妙！”裴琅微微瞪大眼睛。他看着沈妙身后随从和侍卫模样人，又看看沈妙，大约是有些震惊，道：“你……怎
穿成这个样子？”
女扮男装事情并不少有，在明齐，许多小姐出门为行事方便，偶尔也会穿男装，打扮起来倒也是别有番俏丽。不过沈妙……裴琅看着面前翩翩如玉少年郎，时不知道说什好。
“世上有千般人，万行业，个人有个人活法。对于
来说，并不觉得青楼女子就比人下贱，可是世人眼光如此。”沈妙道：“就如同莫侍卫，同样也是为奴，可却不会有人瞧不起他。贴身丫鬟，有人甚至会羡慕她们。世情如此，人分三六九等，谁不想当人上人，谁又想每日都被人戳脊梁骨呢？”
“你！”流萤最恨就是有人拿她出身风尘来说事，闻言更是气不行。
沈妙道：“你不妨好好考虑下。”
“姑娘既然看不起沦落风尘之人，又何必与说这番话。”流萤不怒反笑。
“看不起，是甘心沦落风尘之人。”沈妙站起身来，道：“几日之后，莫侍卫会再来趟，流萤姑娘不必心急回答。不过……以色侍人，自来都没什好结局。”
“方才从宝香楼出来。”沈妙道。
裴琅下子咳起来，脸都咳有些发红。女扮男装不少见，可是女扮男装逛花楼，他还是头次听见。偏偏沈妙还副十分坦荡模样，丝羞赧也无。
沈妙突然上前步，凑近裴琅，“啪”下展开手中折扇，将二人脸挡住，在折扇那头轻声道：“大家都说宝香楼姑娘才是人间绝色，所以特意去逛圈。近来新添许多波斯舞姬，各个香艳无比。”
饶是裴琅在外头从容镇定，便是面对达官贵人也游刃有余，眼下对着沈妙这略显暧昧动作，却是有些不知所措。更何况沈妙说这些乱七八糟事，也让他恍然生出种错觉，仿佛面前真是那家走马章台，眠花宿柳公子哥儿，在同他谈论哪家舞姬更美艳。
“胡闹！”想起自己先
沈妙冲莫擎使个眼色，莫擎连忙掏出锭银子放在桌前，流萤扫他眼，面上有些恼怒。莫擎也很尴尬，沈妙不打算久留，对流萤点点头便起身走。也不知身后流萤是何模样。
待出宝香楼门，惊蛰才愤愤不平道：“姑……少爷好心好意想为她赎身，却不想她竟如此不领情。实在是好心没好报。”
莫擎想说什，最后还是忍下来。
谷雨问：“姑娘，咱们现在是回去？”
沈妙没有回答，身子岿然不动。谷雨有些奇怪，瞧见沈妙似乎在看什，顺着她目光看去，便见她看地方，正是街道对面角落，那里站着个青衣人，正望着宝香楼小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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