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沈妙低头示弱模样,沈老夫人心中顿时感到阵快慰。前些日子被大房逼得事事不顺,心中憋屈就在此刻扫而光。她越是畅快,语气就越发义正言辞,道:“沈家世代忠良,便是背上再无情骂名,老身也要替老爷做这个决定,这样人不能入沈家祠堂。就从今日起,将沈信房逐出沈家!”
沈老夫人自己说畅快,却没瞧见陈若秋勃然变色脸。虽说划清关系是自然要做,可是沈老夫人做如此明白,就实在是太蠢。这般作态落在百姓眼中,百姓又不是傻子,大家都不会站在沈府这边。
思及此,陈若秋便赔笑着对沈妙道:“五姐儿,老夫人也不是这个意思。只是被大哥气着,这会儿才如此说。五姐儿,等再过些日子老夫人气消,便不会这样。”
沈玥有些不明白自家娘亲为何要这说,就让沈老夫人将沈妙赶出去不好吗?如今沈信他们都背上欺君罔上罪名,便是最后仗着这些年功勋死罪可免,活罪也难逃,过必然是极为落魄。将这落魄家人赶出去,说不定他们连容身之所都没有,想想就觉得欢喜。
“三婶不必说。”沈妙大声道:“既然老夫人如此看重沈家门楣,连亲情都不放在眼中,又有何惧也。倒不如就此分开,别两宽,各生欢喜,免得坏沈家门楣。”她说讽刺,又道:“只是时半会儿搬动有些困难,等军爷搜寻完,自会收拾行李,只等爹娘回来就搬出去。再也不玷污沈家分毫!”
前父亲被陛下赏赐赞扬时候,祖母不是还说,沈家得此男儿,是沈家之福。说出去话泼出去水,祖母这回又忘?”
外头看热闹百姓闻言,目光“唰”下射向沈老夫人。
人家威武大将军从前军功卓绝,得圣上赏赐时候,沈老夫人可不是这说。本是家人,就该荣俱荣损俱损,怎这沈老夫人模样,却像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呢?见人家有难,就迫不及待划清干系,怎得?
沈老夫人也意识到众人看她目光不善,时恼羞成怒,却又不知道如何接话,只得看向边陈若秋。
沈贵和沈万都上朝去,这里能独当面便只有陈若秋。陈若秋笑道:“五姐儿,老夫人哪里就是你说那个意思。老夫人只是被气着,你也知道,咱们沈家从来都是正直做人,那个欺君罔上……。若是老将军地下有知,也会责怪你爹。你爹做出这样事,让沈家日后如此自处?”
她说愤怒,粗粗看像是骄纵少女被逼得口不择言,可是细细听来,这其中点转圜余地都没
沈老夫人见陈若秋帮腔,底子也硬些,看陈若秋也更顺眼。点头道:“不错,你爹犯错,还不许人说?”
沈冬菱和万姨娘站在边,他们自来都是没说话权力,便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话。
沈妙道:“如此说来,祖母莫不是要和爹划清干系,将爹逐出沈家才罢休?”
她说这话,陈若秋就心道糟糕,还未来得及阻拦,就见沈老夫人眼睛亮,义愤填膺道:“如此不肖子孙,自然要逐出沈家!”
“祖母真要如此无情,爹如今尚且身陷囹圄,祖母不帮着周旋……”沈妙垂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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