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在青但笑不语。她二人都是文弱清雅,似是出自书香世家大家闺秀,举动赏心悦目,好似双姊妹似。陈若秋拉常在青手:“青姑娘就算是再如何喜欢这雪,也莫要在这院子里呆久,省进寒气。屋里有暖炉,还是去屋里坐坐吧。”
常在青也不推辞,二人便携手进屋。进屋后,婢子给两人送上煮好热茶。
陈若秋率先端起茶来抿口,笑着看向常在青:“原先想着,咱们沈家到这里,还少个姐妹与分享这茶道精妙,可是直找不见,如今你来,欢喜很。”
“三夫人厚爱。”常在青也笑
方走到门口,却听到谢景行道:“等等。”
铁衣回过头,谢景行犹豫下,皱眉道:“算,清洗干净收起来吧。”
铁衣愣,随即欣喜地点点头,托着那大氅飞快出门。面上尽是欣慰,好啊,主子终于懂得不可骄奢*逸,这样最好,方能撑起整个大凉未来。
……
定京城迎来这个冬日第场小雪。
名其妙就扰乱她生活,心中倒是生出股怒气来。
却说另头睿王府中,谢景行回到屋中,就寝屋子几乎赶得上精致寝殿。他将手中大氅随手扔掉,拿绢布擦拭手,从角落里猛地扑出团白色东西,对着那玄色大氅又扑又咬,甩着脑袋撒着欢儿。
谢景行冷眼看着那毛团玩会儿大氅,才将它从地上提起来。
“什德行?”他面露嫌弃。
白色幼虎打个喷嚏,爪子搂住谢景行衣领,被谢景行面无表情扔到床边窝里。
雪粒窸窸窣窣铺地,雪白雪白煞是可爱。进冬,街道上女子们便开始换上绣着各种花样袄裙,拢着各种绒绒披风斗篷,倒是极为风雅。这样雪天,手持把油纸伞,踽踽独行,若是面如芙蓉,更觉风雅。
沈府里西院,有人就站在院子跟前看着外头飞雪。
“青姑娘也不进屋去坐着,这样在外头,仔细着凉,定京可不比柳州温暖,冬日里风冷得很。”有人笑着说话,袭鹅黄软云大袖衣,淡红如意百鸟裙,袅袅婷婷,梳着朝越髻,若是远远看去,还以为是哪家二八少女。这人正是陈若秋。
那站在院子边人转过头来,简单雪青碧霞勾丝长衣裙亦是穿清雅动人。常在青笑道:“柳州很少下雪,个冬日也难得下上几回,定京这雪下得真可爱,才想好好看看。”
陈若秋笑:“赏雪论酒是桩雅事,青姑娘果真风雅。”她道:“日后若是青姑娘直留在定京,看上几回便觉得无甚稀罕。年年都下,冷慌。”
“铁衣。”谢景行道。
从外头掠进个黑色身影:“主子有何吩咐?”
谢景行指指地上大氅。铁衣抽抽嘴角,那是黑狮毛做大氅啊,千金难寻,大凉宝库里唯件黑狮毛氅衣,就被人这糟蹋?铁衣想为永乐帝掬把同情泪。
“拿出去扔。”谢景行开始宽衣。
铁衣木呆呆捡起那件氅衣,道声是。谁都知道睿王最是好洁,寻常人不能触碰,这大氅被人蹂躏成这副模样,想来谢景行也是不会要。而睿王穿过东西也没人敢偷偷留下来,铁衣仿佛看到银子在哗啦啦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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