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猛地抬起头,怒视着他。
然而即便是这怒视,大约也是因着这屋里微暖光而显得软绵绵,反而更让人心动。她眉眼小巧可爱,然而平日里却是与外表截然不同大气端庄,鲜少有小女儿情态时候,此刻三分尴尬七羞恼,白皙脸蛋上似是喝醉酒般撒上淡淡嫣红,更是别有情态。忽而就让人想起两年前那个冬夜,她穿着中衣披散着长发,站在窗前醉意朦胧,却要指指点点看烟花豪情。这想,唇齿间似乎都生出梅花酿清冽香气。
谢景行勾唇笑道:“沈妙。”
“什事?”沈妙憋着肚子气,对于谢景行,若是他来硬,或是耍些计谋手段,沈妙都能坦然以对。偏偏谢景行对她仿佛就像逗小姑娘般,十分恶劣,反倒让沈妙不知如何应对。前生她在宫里,人前对她恭维顺从,人后对她指指点点,可从头到尾,她接触人都是恪守宫规礼仪古板人,如谢景行这样嚣张又行事毫无章法,她从未遇过。仿佛所有对策在对方不按理出牌套路下,全部失去作用。
“你喝是茶杯。”谢景行提醒。
怔,随即道:“你那是什眼神?同情?”
沈妙笑笑:“尚且自顾不暇,有什资格同情别人?更何况是睿王殿下这样只手遮天人。”沈妙说带着几分调侃,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,这话里竟是有几分岔开话头,让谢景行心头缓和些意思。
谢景行挑眉看沈妙眼,忽然双手支在桌子上,凑近沈妙,含笑道:“你不用妄自菲薄,跟盟友,高人等资格还是有。”冬夜里,他声音似乎刻意压低,带微微热意,缓声道:“当然,如果是跟女人,那就什资格都有。”
他眉眼生极为漂亮,便是前生沈妙在宫里见过无数美人,却也没见过生这样好看人。并非是皮相上好看,而是仿佛风流优雅都刻入骨髓深入灵魂,举动皆是让人沉迷,仿佛在冬日里也能层层叠叠绽放开春花,让人觉得既冷还热,而他仔细盯着人时候,会让对方倏尔生出种错觉,仿佛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自己是被认真对待。
他眸光落在沈妙唇上,微微侧首,笑意闪即逝,慢慢低下头。
沈妙下意识低头看,随即尴尬简直想抬脚走人,她突然觉得,今日夜里鬼使神差让谢景行进屋,实在是她做最大个错误!
“害羞?”谢景行似乎极为喜欢看她尴尬模样,继续凑近道。
“天色不早,”沈妙正色
灯下影子几乎是以缠绵姿态交织在起,男子高大女子娇小,倒也是好幅花好月圆图。
沈妙心中微微滞,把将谢景行推开,大约是觉得自己动作显得太为突兀反而不自然,便又掩饰端起面前凉茶喝口,却忘记这茶方才才被谢景行喝过,她轻咳两声,转头不看对方脸,自己脸上却慢慢开始发烫。
谢景行冷不防被沈妙推得差点摔倒,倒在椅子上蹲顿,抬首就瞧见沈妙手忙脚乱端茶来喝,方才不悦扫而光,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。
他懒洋洋道:“喂。”
沈妙不看他,低头看着地上影子。谢景行眼中笑意更浓,故意调侃道:“你还会害羞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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