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。”沈妙掏出帕子,替这孩子擦擦眼泪。槐生有些受宠若惊,这女子眼睛生很漂亮,想来容貌也不差,虽然穿着是小厮衣服,双手却是白皙幼嫩。槐生知道,这种手和他们这些生满茧子做粗活手不同,看就是出自富贵人家。这女子想来也是很富贵,而这样贵人却为自己这样贱民擦眼泪……就连自己母亲也不曾这温柔对待他,槐生看有些痴。
声轻咳响起,却是站在沈妙身边紫袍男人出声,他瞥眼槐生,冷冷道:“进去吧。”
槐生被那眼看浑身冰凉,不知道为什,这个极为美貌男人什也没做,就这淡淡眼,也会让人觉得可怕。他个激灵回神,却见面前女子收回手帕,眸光颇为温柔。
沈妙也不过是想到自己傅明和婉瑜。傅明和婉瑜有傅修仪那样父亲,又何尝不是辛苦?而她虽然没有逃跑,却也无力挽回自己儿女结局,比起常在青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按捺下心中复杂情绪,她道:“槐生
小院子里去。
这孩子是去上茅房,上完茅房正要回屋,瞥眼却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,惊得就要大喊出声,却见对方个子高那人手中枚石子朝他弹过来,顷刻间那孩子便定在原地,话也说不出来。
那二人这才朝他走近。
只见外头灯笼昏暗灯火之下,那二人面目逐渐看得清晰。人个子娇小,穿着小厮才穿衣服,可却还是能瞧出来是个女子,笼着件宽大到近乎不合身披风,脸上戴着块二面巾,除眼睛以外鼻子以下部分却全都遮住。却越发显得那双眼睛清澈无比,让人不禁想到若是揭开面巾,也当是位美人。
至于这娇小身影旁边那人……男童几乎要看呆,这人个子极高极挺拔,穿着件紫色绣金云纹锦绣长袍,这身衣袍有些宽大,腰带是玄色,越发显得整个人衣袂飘飘,而他容貌更是英俊美貌,双桃花眼在夜色里看过来,只觉得仿佛冬日雪也是层层春花绽开。莫非是天上下来凡间仙人,否则为何举动便优雅好看让人移不开眼,贵气天成?
那个子娇小些白紫袍男子眼,随即轻声问道:“你叫什名字?”
孩童觉得喉头松,咳两声,猛地又发现自己能说话。那人说话声音是个女子声音,很是温和,孩童心情渐渐不那恐惧。他紧张道:“、叫槐生。”
“槐生,”女子问:“你娘名字是叫常在青吗?”
槐生愣,随即眼圈就红。他小心翼翼看向女子,问:“你认识娘亲吗?你知道娘亲在那里吗……很久没见到娘亲,他们说娘亲不会回来。有人将们接到这里来,说是可以见到娘亲,可是这里没有娘亲。”
沈妙心中叹口气。这孩子和两年前苏明朗差不多年纪,可那时候苏明朗却是个天真近乎有些白痴糯米团,这孩子却是可怜多。常在青当初抛夫弃子,固然是因为自己丈夫整日酗酒赌钱,日子无法再过下去。可她临走之前却没想到自己年幼儿子,跟着这样个不负责任爹会如何艰辛?因此常在青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被原谅,因为能这样狠心母亲,已经不配称得上是个“母亲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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