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子上摆都是谢景行从小到大喜欢玩小玩意儿,椅子上还搭着谢景行旧时衣衫。
荣信公主走到那衣裳边,将衣裳拿起来,伸手抚过上头纹路,怀念道:“和从前模样。”
杨姑姑不知道该说什,什都不说又怕荣信公主兀自陷入往日回忆而伤心。就道:“上头金线还崭新哩。”
荣信公主“噗嗤”笑,道:“景行这孩子规矩多,小时候穿衣裳,给他做花花绿绿衣裳不肯穿,偏偏就喜欢紫色,本宫嫌紫色老沉,不适合小孩子穿,要给他绣上花,他却嫌弃很。后来还是宫里绣娘用金线在袍角衣襟处绣暗纹才肯穿。想要华丽,却又不想明晃晃在身上,鬼主意多得很。”
杨姑姑也就跟着笑:“小侯爷金尊玉贵,紫色贵重,也就只有小侯爷穿着才会这般好看。当初殿下带小侯爷进宫,旁人还以为是皇子呢。”
世之后,荣信公主恼怒谢鼎所作所为,曾将谢景行接到公主府住段日子。谢景行生玉雪可爱,荣信公主就特意命人为他做处院子,就是行止院。后来谢鼎将谢景行接回去,荣信公主也没让人拆行止院。谢景行长大后,偶尔也来公主府住几日,就歇在行止院。
只是自从两年前谢景行战死后,荣信公主就让人将行止院封起来,除每日又下人扫洒之外,律不许人进去。她自己也怕睹物思人,从来不踏足行止院步,今日却破天荒,两年来头遭要去行止院看。
杨姑姑不敢违抗荣信公主吩咐,有些担忧搀扶着荣信公主往行止院走去。荣信公主道:“近来几日也不知怎,总是梦见景行……”说着说着,神情变得古怪起来。杨姑姑见状有些不解。
荣信公主心里有些不安。
这几日,她每天晚上都做梦,梦见有个紫衣少年郎,脸上带着半块银面具,她不晓得那是谁,就伸手揭开对方面具,那人长张和谢景行模样脸,却唤她“荣信公主”。
“那模样本就像是皇室中人,连玉清当初都没有这样气度。”荣信公主也跟着笑,边抚摸着袍角用金线绣着暗纹,可是笑着笑着,她就笑不出来。
神情渐渐变得凝重。
正如同方才她和杨姑姑所说,谢景行对衣裳十分挑剔,喜爱穿紫衣赏,喜欢华丽,却又不想过分张扬,定要用暗金色丝线在袍角或是衣襟绣花纹。因为他要求高,那丝线很细,花纹也是很特别。
是大凉睿王声音。
荣信公主每每从梦中惊醒,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水透湿大半。她想着,莫不是那日见着沈妙和睿王纠葛,却因为对方小字而将谢景行和睿王混作团,以至于到夜里都魔怔地步。
想得越多,她心里也就怀念谢景行越多,想着今日就去行止院看看。
想着时候,就已经到行止院。行止院外头护卫瞧见她有些意外,荣信公主两年都没踏足过这里,也不许旁人进来。护卫让开路,荣信公主和杨姑姑走进去。
屋子里还是和两年前模样摆设,因着日日有人打扫,点儿灰尘也没有落下,看上去崭新整洁,就如同时间还是昨日般。更让荣信公主恍惚觉得,回头就能瞧见那俊秀美貌少年翘着腿躺在床上,漫不经心吃苹果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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