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信公主想会儿,脑子里却又浮起幼时画面来。她成日不外出,又与人交往甚少,连丫鬟都不准她们夜里进屋来。那时候适逢驸马祭日,她伤风寒,第二日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,浑身冷得出奇,尚且五岁谢景行自小厨房里端热腾腾粥来,勺勺喂她吃,还拿个小板凳坐在她床前,读诗给她听。
长得这个美貌小男孩儿做这般贴心举动,只要是女子,就没有不感动。
恍惚算来,十年转瞬即逝,他们明明不是母子胜似母子,怎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?
边是国仇,边是数十年陪伴。荣信公主心里突然就忧伤起来。
要怎办才好?
荣信公主坐在主位之上,不住冷笑起来。
她怎就没看出来,自己这个侄儿还有这样本事!
谢景行分明在两年前就对沈妙另眼相看,后来摇身变成睿王,荣信公主以为,凭借睿王身份,就算谢景行再如何青睐沈妙,这辈子和沈妙也应当是不可能。没想到谢景行就是有这个本事,还是拿到自己想要东西!
下午时候,荣信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进宫见文惠帝面,她知道文惠帝不会无缘无故给沈妙赐婚,坚持要知道理由。文惠帝对她这个姐姐还算尊重,就将来龙去脉告诉荣信公主。
荣信公主说不出心中是什感受,只是觉得有些脊背生寒。
神无主?
沈信突然就对文惠帝无能有丝厌恶。
他却没有意识到,在这场交易中,自己对文惠帝生出怨愤之心,远远比对那大凉睿王要多得多。
他自然也不晓得,自己这份心思转变,也在很早之前就被某人预料到。
罗雪雁还在念叨:“睿王怎会突然想娶娇娇呢?大凉可不缺这点儿兵权,就算是为挑拨,也不至于如此吧。”
荣信公主不晓得,这些日子公主府举动都被人盯着,且还不是人。他们公主府因着不与外人交往,连侍卫都惫懒几分,她举动,几乎是被人监视着。
平南伯府上,苏明朗看着婢女端来糖蒸酥酪,义正言辞拒绝:“不吃,拿去给大哥吧。”
如今苏明朗也到“爱美”年纪,比起从前圆滚滚白生生团子来,苏
那个漂亮少年,总会笑眯眯叫她“容姨”少年,和记忆中样子相去甚远,如今谢景行,满身都是陌生气息。他可以为得到自己想要东西蛰伏几年,他想要最后都会得手。霸道姿态,凌厉手段,毫不留情威胁……他更像是个上位者。
荣信公主心里有些怕。
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谢景行身份告诉文惠帝。
虽然即便告诉,也不会有什事情发生。谢景行既然敢来,就定做好万全准备。
不过告诉话,至少能让明齐天下百姓都知道谢景行面目,而不是整日整日说什“英年早逝少年英才”吧。
沈信道:“明日再去打听打听,先睡吧。”
可今夜,注定是个无眠之夜。
……
文惠帝是在上朝时候当着满朝文武面宣布圣旨,因此断没有隐瞒道理,不过短短日间,定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。上至官家,下至百姓,都在谈论着这件事。
公主府片沉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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