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时候睡着也不知道。
晨光熹微,鸡叫顿起,沈妙醒过来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榻上,身上盖着厚厚被褥,她分明记得昨夜是自己坐在榻前守着谢景行,却没料到自己中途竟然睡着。大约是累极,所以睡得连被人移到别地方都不知道。
她下意识骨碌翻起身,见屋里空空如也,并没有谢景行身影,愣愣,就听见从身后传来含笑声音:“
八也有许多,虽然都不致命,但沈妙也晓得,这多刀伤,光是流血就能将人流干。当下也不敢含糊,立刻用帕子沾着热水替谢景行点点擦干周围血迹,又将那药瓶里药粉拿出来撒上,找半天找不到干净布条,沈妙只得将自己新做条束胸布条拿出来,给谢景行包扎上伤口。沈妙自己没给人包扎过,不过是以前见过沈丘小兵们是这样做,便也依葫芦画瓢,虽然是有些丑,到底血是止住。
她又从柜子里找出几颗补气血药丸,那还是罗潭给她买,说女子月事来时候气色不好,吃这个可以有好气色,虽然谢景行不是月事来,不过也流不少血,这个也应当能补补。沈妙将药丸捣碎,又拿热水泡开,才喂给谢景行喝下。
忙完切,夜色深沉如化不开浓雾,外头连牲畜呓语也听不到。谢景行半裸着上身躺倒在她床上,身上里三层外包着沈妙束胸布,怎看都怎怪。
沈妙抽抽嘴角,打算将谢景行翻个身,顺便再检查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伤口。
谢景行衣裳湿大块,裤子却是干爽,因此沈妙也没有怀疑他只是腰腹部和背部受伤。她翻动谢景行时候,无意间手却碰到谢景行大腿处,沈妙如被火灼伤般,正要缩回手,却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手下皮肤坚硬,并不如其他,未曾受伤皮肤那样细腻,反倒像是结层厚厚痂样。她心中动,下意识微微掀开谢景行长裤,却见谢景行小腹深处,正往里蔓延着道可怕伤疤。
这和之前谢景行今日新添,那些横七竖八伤疤不样,今日那些伤疤虽然多,却并不深,因此也并不致命。而眼下这条,却曲曲折折,伤痕颜色很重,显然已经是过去老伤口,可是经过这久还有这深痕迹,足可见当初受伤时候深可见骨,触目惊心。
谢景行在明齐时候,可没听说受什伤啊,莫非是在大凉受伤?沈妙心中狐疑,却发现还有别伤口,大大小小伤口每道都深可见骨。虽然伤口已经愈合,却也让人心中不由诧异,这样多生死劫,谢景行是如何度过?
她未曾发现自己已经摸到谢景行腿部,还要往下摸,床上人却闷哼声,把攥住她手腕,沈妙脸“腾”下烧绯红,还以为谢景行醒,误会她在吃豆腐,下意识就去看谢景行,却见谢景行紧紧蹙着眉,抿着唇,双眼却未曾睁开,似乎还未醒来。
沈妙心中舒口气,虽然对那些伤疤还有疑问,却也不敢往下摸,谢景行上头衣裳都被她绞碎,沈妙又只得拿件自己做大外裳给谢景行穿上,给他捂着严严实实。怕夜里谢景行伤口未好而发热,就搬个凳子坐在榻前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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