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行看着他,突然笑,摇摇头,也伸拳与他碰碰。
苏明枫仰头哈哈大笑:“痛快!”
他又忽而翻身上自己来时那匹马,在马背上对着谢景行道:“今日过,你二人不再是兄弟。不过眼下太阳未落,月亮为起,你还是至交好友。”他夹马肚子,马儿长嘶声,苏明枫调转马头,转身而去。
“今日就再贺你次,从今往后,衣食无忧,儿孙满堂。高朋满座,万寿无疆!”
那斯斯文文总是笑着年轻人声
“你这个人!”苏明枫把揪起谢景行衣领,作势要揍人,惊蛰谷雨吓跳,铁衣他们却没有上前阻拦。
苏明枫忽而又松手,怒道:“混蛋!”
谢景行挑眉:“你愿意来送,很高兴。”
苏明枫沉默,片刻后道:“最后次。”
“最后次来送你。”他抬起头:“忠义不能两全,不过这次,还是选义气。这次过后,你就不是兄弟。”
直到傍晚时分,是该在外头找个地方歇脚,正寻思着,车队却突然停下来。
沈妙心中紧,这城外路上时常有匪徒,莫不是遇上拦路贼,可是转念想,谢景行手下武功高强,人数众多,只怕遇见拦路贼也是打得过。
她虽然不怕,可是心中到底狐疑,干脆撂下盖头,将马车帘子掀起,惊蛰谷雨惊呼声,沈妙已经跳下马车。
却见谢景行勒马停在前面,路中央,个戴着黑色斗笠人牵着马,拦在前方。
他道:“喂,做兄弟,是不是欠包喜钱?”
他说:“知道你打算,所以也不用劝,不用挽留什。你二人,日后终会到达兵戎相见地步。再见之时,便是敌手,不复往日情分。”他认真,字顿道:“不过,现在,你还是苏明枫兄弟。”
世上有些事情,总归是令人无奈。命运阴差阳错,总会将最亲人变成最生疏人,人要得到什,势必要舍弃些东西。挽留下来,总归是最珍贵。
沈妙似乎透过面前这两个年轻男人,看到许多年前,总角之交言笑晏晏,从定京城街头逛到巷尾,再同去捉弄先生背影。
苏明枫慢慢将拳头握紧伸出来,放在谢景行面前。
这是他们二人小时候时常做动作,定京城男孩子们常常以这个动作来作为自己兄弟情深见证。苏明枫小时候觉得这个动作十分潇洒,故而让谢景行也做。后来渐渐大,觉得这个动作蠢且肉麻,便不常做。
那是苏明枫声音。他大约是为掩人耳目,所以穿戴斗篷,让人看不清楚他面目。又路远远尾随,或者是提前就到这里,离得够远,也不怕被人听见这里对话。
沈妙微微怔,谢景行却已经翻身下马,走到苏明枫面前。苏明枫从怀中掏出封信,猛地砸在谢景行胸前,道:“贺礼。”又低声道:“公主府送出来信,被压下来。”
“知道。”谢景行挑唇笑:“不过还是多谢。”
苏明枫愣,随即声音变得愤怒起来:“你知道?对,你手眼通天,只怕早就在各处潜伏着人马,公主府举动只怕都逃不过你眼睛。就算昨日没有压下这封信,你也有办法拿走。”
谢景行不置可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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