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潭心中动,那口气憋着再也憋不住,猛地扎出水面。不过她还尚有理智,只是将头浮出书面,身子却被隐藏在温泉水下,好在温泉水蒸腾出雾气让人看不清楚她身子,否则罗潭真要羞惭而死。
“啧,”那人道:“还以为你会撑得更久点。”
罗潭对那人怒目而视,却在看清楚对方样貌时候猛地怔住,呆呆道:“高、高大夫?”
那蹲在湖面上,手里提着个粉灯笼,笑眯眯看着她年轻男人不是高阳又是谁?这冷天,偏他还有兴致拿着他那把从不离身折扇轻轻摇着,闲懒姿态让人看得好生闷气。
“你怎在这儿?”罗潭忍不住问。
人同跳下去洗澡。之前有几次她险些被人同推下去,吓得罗潭差点尖叫出声,最后还是灵机动,说自己身上有十分丑陋伤疤,不愿意当着众人面被人瞧见,那些武夫虽然觉得她事儿多,却也没有再逼迫她。
今儿个这农舍后头恰好有片温泉,温泉里水瞧着也十分清澈,傍晚时候武夫们已经下过水而她没有。这会儿月亮升起来,没有人看见,罗潭就抱着衣服偷偷摸摸出去。
她摸黑走老远才走到湖边,左右看看,已经是深夜,大家都睡得熟,便是有半夜起夜上茅房,也不会绕远来这边。罗潭放下心来,三下五除二脱衣服,穿着件肚兜就下水。
温泉水暖和很,又舒服紧,罗潭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幸福洗过澡。她都是趁着夜里无人偷跑出来烧柴洗澡,麻烦得很,这会儿却觉得幸福极。
边看着天上月亮,边想着:已经过个多月,似乎罗雪雁那头还没有追来,只怕是真追不上。便是追上,再回去似乎也不可能,既然这样,要不要同沈妙说个明白呢?小表妹刀子嘴豆腐心,也不会真对她怎样。这样来,她就能睡沈妙屋子,也不用背着人洗澡都洗这般艰难。
高阳含笑不语。
罗潭心里嘀咕,对方可是明齐太医,眼下却出现在这离定京城这远地方,莫非是出诊已经到这般偏远地方,她问:“高大夫,你连这偏远病人生意也要接?朝廷给你银子是不是很少,你竟这般辛劳。”话语里,竟然是不加掩饰
正想着,却突然听见自远而近传来脚步声,罗潭吓跳,只怕是有人来。她有些不知所措,却也不敢逗留,那脚步声已经很近,只好把抱起石头边衣服将整个人都没入水中。
罗潭是会凫水,可是将头埋在水里却也不是件轻松地事情。那脚步声在温泉边上停下来,却迟迟不离开。罗潭渐渐便觉得呼吸极为困难,很想抬头浮出水面,可是眼下她就只穿着件肚兜,便是浮出来,只怕清白也就毁。
再如何大大咧咧,这刻,罗潭也要顾及着自己清明。
她本就如罗家人般性子倔强,那人停在温泉边上不走,罗潭就死命隐在水里不肯起来。只是随着时间流逝,罗潭眼睛已经有些花,脑子也有些发懵,更是觉得自己只怕就要葬送在这里,随即又觉得悲哀,想着为保住自己清明,竟要牺牲在这里,可惜还没去过大凉……
就听见头顶有人模模糊糊说话:“水性不错啊,你打算将自己闷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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