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行目光锐利盯着她看半晌,沈妙被他看有些不自在,问:“你看做什?”
他摇头,叹口气笑道:“你好像很不相信皇家之间感情。”
沈妙抿着唇言不发。勿怪她不信,她前生身处深宫之中,身为六宫之主,见过许多不为人知事情。这世上,女人命苦,大多源于爱。便是楣夫人与她斗大半辈子,不也都是为争夺个男人宠爱?可是宫里男人们却不同,她见过有昨日里还百般疼爱自己小妾皇子,隔日就将小妾送与幕僚只为拉拢。也见过为平衡各方势力,让青梅竹马委曲求全做平妻,再八抬大轿迎娶大臣女儿。男人对女子弃之如敝履,男人对兄弟也未必就能两肋插刀光风霁月,手足相残,父子相残事情不在少数。
谢景行给自己倒茶喝:“不过你可要打起精神来。”
沈妙狐疑:“你又出什事?”
“皇兄下旨,明日召你进宫趟。”他道:“皇兄为人古板严厉,对这次娶妻很是不满,大约会恐吓你番。”
沈妙睨他眼:“哦,对你娶妻很不满,你果然背着他做事,还骗爹娘说什他早已同意。”
谢景行笑:“权宜之计罢。再说,就算他对你不满又如何,天下对你不满人多去,明齐就如过江之鲫,你不也把他们——”他比个杀头姿势,懒洋洋道:“送上路?”
是个好开头,总觉得日后也会越来越好呢。”
沈妙失笑,在明齐时候,沈府里二房三房包藏祸心,沈老夫人更是待大房没安好心,她处境,沈家处境都岌岌可危。看在丫鬟们眼里,她生活反倒很不容易。加之又有草包之名传言过,心中就生龃龉。
在陇邺却不样,她是盯着睿亲王妃名头嫁到这里来,谢景行对她态度,也使周围人对她不敢不尊敬。开始就有个好头,总是让人欢喜。人们下意识会选择忘记抛弃过去不好,而选择个新开始。
只是……真会越来越好?沈妙不觉得,且不说明齐那头如何,谢景行所筹谋事情,只怕也不会简单。在大凉危机,未必就比明齐更少。只怕是更危险、更复杂。
骑虎难下,龙潭虎穴,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闯闯。
沈妙也笑,她说:“你是在暗示什吗?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谢景行道:“们谢家人和傅家人不样,做不来手足相残事。”
沈妙道:“倒没看出来你们还是有情有义之人。”
“不信?”谢景行问。
沈妙摇头:“皇家自古无情,如今亲昵不过是因为你们本身没有利益纠葛,或者只说是站在处,等有日你们立场不同,或是因此要抢夺什,还是会为保护自己那份而出手。到那时候,就没什兄弟之说。”虽然她竭力平静说话,言语间却不由自主透出股子厌弃之色来。
不过,她心里,却久违轻快起来。
正想着,就听见惊蛰和谷雨开口道:“见过殿下。”
沈妙抬眸,就见谢景行走进来。谢景行道:“下去吧。”惊蛰和谷雨就连忙退下去。
他走到桌前坐下,边等着沈妙梳头,边问:“习惯如何?”
“没什问题。”沈妙道:“陇邺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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