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潭摇头:“不回,就在这里,等小表妹醒来再说。”
高阳知道罗潭性子执拗,便也没有多劝。
这夜,在所有人心头,却是分外漫长。
沈妙和裴琅遇刺事是被瞒下来,碧霄楼里众人并不知情,只以为谢景行是提前离席,殊不知睿亲王府却是无眠之夜。这夜,下人们都惴惴不安等着结局。
夏日里白天长,黑夜短。日头冒出点光芒,院子里鸟而开始啼叫时候,两间房里都是寂寂无声。
“裴先生?”罗潭怔住:“那裴先生如何?”
“不太好。”高阳摇头。
“你都不能救活他?”罗潭问。
高阳苦笑:“是大夫,不是菩萨,如果人人都能被救火,阎王殿里也就没人去。”
罗潭道:“今日才知道小表妹原是和妹夫吵架,说是因为小表妹在妹夫病中没有去探望他?碧霄楼里那些夫人全是说小表妹不是,说小表妹冷酷无情,他们都知道些什!小表妹在怪道士那里替妹夫求药时候,他们又有谁看见?无理取闹!”
菜,卧着个鸡蛋黄,想来刚出锅时候定当是香气扑鼻。这会儿泛冷,也是不好吃。
谢景行却取双筷子,大口大口吃起来。
八角和茴香说,沈妙今儿早让谷雨去买好些烟花,还有酒菜,在碧霄楼不远处小亭里,临湖看烟花是最好。还特意吩咐人算着时辰煮长寿面,想来是要赔罪。
他们二人冷战段时间,到底是沈妙先低头。八角又说,沈妙这些日子过也不太好,谢景行心里便释然,他是男子,到底要大度些,就不会再斤斤计较过去事。谁知道这赔礼道歉话还没说,却看见裴琅和沈妙二人倒在血泊之中。
难以形容那刻感受,大约就是明明是盛夏时分,却是从头到脚都觉得生出寒意,连上前确认勇气都缺乏。
谢景行看着高阳,问:“怎回事?”
高阳眉心紧蹙,替沈妙把玩脉,又替裴琅把玩脉,屋子人面前,却是摇摇头。
“奇怪,裴琅伤势过重,到现在却没出什动静,应该有所反应,却跟睡着样。王妃未伤及骨肉,服过安神药,也应该醒,到现在都未曾醒来。”
“所以?”谢景行面沉如水,盯着高阳目
“怪道士?”高阳听出她话里关键,问:“什怪道士,你说求药又是怎回事?”
罗潭呆,心中懊恼自己说错话,时顺嘴,想着沈妙不让她说,便道:“没什,随意说。先去看看小表妹吧。”说罢就要往沈妙躺着屋里走。
高阳把拉住她道:“别去,谢景行在里面。”
“啊?”罗潭低下头,忽而想起什,道:“你今夜留在这里吗?”
“要留在这里看裴琅是什情况。”高阳道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好在到底无事。
谢景行面吃味同嚼蜡,终是将碗面吃完。他将空面碗放在桌上,握住沈妙手。却是后悔。
如果不是他要和沈妙置气,沈妙何至于会想和他赔罪,不去碧霄楼旁边凉亭中,也许就没有这遭。
外头,罗潭得消息,正往这头匆匆赶来。瞧见高阳,便先问高阳:“小表妹怎回事?”
“她没事。”高阳道:“裴琅替她挡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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