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戾气太重。”赤焰摇头:“那位为夫人舍弃性命,却是因为命里些纠葛,这位夫人求得药草,恰好可以却这段亏欠。”
“那嫂子怎办?”季羽书问。
怪道士看向躺在床上沈妙,她神情平静,仿佛睡着,然而脸色苍白,倒有种不真实之感。
“她在山谷里为满山红袖草挑出虫子,可是却挑不出自己心里虫子。”
“这段劫难对她来说是幸,也是不幸。”
罗潭这会儿却是隐隐听出些端倪,问道:“意思是,您早就知道这灵草不会用在亲王身上,而是用在小表妹身上。您算过小表妹会有这遭生死劫,所以让她交换药草,其实为是她自己。”
怪道士看着罗潭,笑眯眯道:“孺子可教。”
谢景行盯着他:“你让她做药农?”
那眼中却是有杀意,道士后退步,躲到高阳身后,轻咳两声,道:“她命里有此劫,贫道已经将那劫难化作最小。比起性命来,做药农岂不是要轻松得多?”
“可是她为什还不醒?”高阳疑惑:“也是医者,查看她病症,却是怎都找不出源头,看起来无甚毛病。今日就应该醒来才是,可是迟迟不醒,这又是什缘故?”
懂赤焰道长这神神叨叨话,只急忙追问:“道长,小表妹现在到底应当如何?”
“当初赠与她灵草可还在?”赤焰道长问。
“咦?”罗潭疑惑:“当初们回来时候,亲王毒已经解,那药草自然是无用,不知道被小表妹放在哪里。”
“奴婢好像知道!”惊蛰道,又带着众人去沈妙房里,果真在梳妆台下头找出个落满灰尘匣子,打开来看,里头躺着株看起来并无甚特别药草。
罗潭眼尖,道:“就是这个!”
“贫道与她有三面之缘,两朝牵挂。与她这最后面,就是为这段缘分。”
“人间事自不圆满,有遗憾,有不甘。她想要求得个答案,却没有人告诉他。”怪道士眯眯眼睛。
“如今,她找到法子,她正在追索答案近在眼前。没有人可以帮
道士道:“贫道说,这是她命里注定劫。”
“什劫来劫去,倒叫人听不懂。”罗潭道:“您不妨直接告诉们,小表妹吃下那株药草,什时候能醒?”
赤焰笑:“那药草不是给她吃,是给另位伤者吃。”
另位伤者,莫非是裴琅?
谢景行低声道:“你敢装神弄鬼,现在就能要你命。”
“拿去煎吧。”赤焰抚着胡须。
“等等。”谢景行看向怪道士:“凭什相信你?”
“你可以不信贫道,但你也没有别选择。”赤焰道长长叹口气:“这药材是这位夫人所寻得,可当初寻得之时,贫道就说过徒劳二字,即便没有这株药草,你也会安然无恙。你命格里,并没有这桩劫难,她所作所为,本就是场空。”
众人听得怔住。
“不过,倒也不是场空。”怪道士面上又显出些欣慰神情:“爱人者仁恒爱之,救人者人恒救之。倘若当初在山谷里,她有半分不诚,半分敷衍,就不会得这株灵草,也就不会有今日。这灵草是以救你之名,其实是在救她,她为你而付出,其实是在自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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