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问:“叶少爷,你再想想,莫不是记岔,究竟在上面还是下面?”
叶鸿光连忙道:“上面,记岔,是在上面!”他肯定般再重复遍。
地上叶楣忽而耸拉下肩膀,似乎有些泄气般。
沈妙仍然笑着,只是眸光却转而锋利,她道:“哦?叶少爷腿脚不便,那长台阶,想来是自己上不去,应当有人抱
叶鸿光愣。
“你在台阶上面还是台阶下面?”沈妙循循善诱。她放缓语气,仿佛温和姐姐般,叶鸿光却因为她这个问题而突然紧张缩缩脖子。
埋头跪在地上动不动叶楣身子也是微微颤。
沈妙没有给他思索机会,步步紧逼,问道:“想起来,上面还是下面。”
“下、下面。”叶鸿光道。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,就把你哪只眼睛挖出来。”
明目张胆威胁,也不顾卢正淳和永乐帝在场,他就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话。卢正淳气几乎仰道,谢景行意思是,分明就是当着他面让叶鸿光改口!世上这会有这般混帐人!
“现在,你再来告诉。”谢景行把玩着手里金元宝,漫不经心道:“你看见什?”
叶鸿光何尝见过这种阵势,大约也从没想过竟然有敢当着皇帝面不讲理之人。他紧张之下,求助般看向叶楣,因着这场上众人里,与他关系最亲切也只有叶楣。
不过令叶鸿光失望是,叶楣并没有帮助他,而是低着头避开叶鸿光目光。这样来,叶鸿光就更加无措。
沈妙轻轻笑起来。
卢正淳和卢夫人怒不可遏看着她,似乎恼火她在眼下这种场合还能笑出来。显德皇后却是眸光微微放松,永乐帝盯着沈妙,谢景行抱胸,似笑非笑看着叶鸿光。
“那可真是奇怪。”沈妙道:“那台阶很长很陡,正因为如此,静妃才会摔如此之重。那长而陡台阶,你在下面,如何看得清站在上头?只怕是连静妃影子都看不到。”
叶鸿光下子呆住,他年纪不大,又常年不出府门,今日见个永乐帝已经紧张不行,这会儿被沈妙这说,神色就慌。
叶楣慢慢握起双拳。
永乐帝和显德皇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本来卢正淳气焰嚣张令人恼火,偏偏谢景行也不是个吃亏性子。这二人对上,横看竖看都是卢正淳吃亏,他们二人便也不会开口。
卢正淳虽然也对谢景行恼火,却是轻易不敢动作,永乐帝尚且顾及着皇帝身份,况且如今还未到撕破脸时候,谢景行却不同。当初谢景行回到陇邺时候,也有朝臣在金銮殿上就指出对谢景行怀疑,这位当时可都是笑眯眯应,隔后没多久,那些朝臣又有个好下场?谢景行此人心狠手辣,又睚眦必报,不到万不得已,千万不能明着和他撕破脸皮。
叶鸿光诺诺不肯说话,沈妙这时候反倒是平静下来。她走上前,与谢景行恰好并肩,看着那轮椅上少年,道:“你果真是看见推静妃下去?”
叶鸿光抬起头来看着她,沈妙到底是个女人,叶鸿光没那怕她,虽然神情还有些不自然,胆子却大很多,他犹豫下,坚定点点头。
她说:“好,那你来告诉,你当时在什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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