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摇摇头:“要张很大纸,比城门囚犯告示还要大。”
笔走龙蛇,锋芒毕露,惊蛰和谷雨见过沈妙写字,给明齐寄家书时候,或是以前与裴琅传消息时候,只是那时候沈妙都是冷静,并未瞧得出什不对。而今日沈妙看着却有什不同,她郑重,似乎在书写是什重逾千斤大事,又激愤,让人想起翰林院里舌战群儒老生。到最后便是越写越快,几乎是不假思索,洋洋洒洒,气呵成。
罢,将笔搁,左右两手拎起那张巨大白纸抖抖,似乎是要将那纸抖干似。
惊蛰和谷雨同凑过去看,便见那张巨大白纸之上,是黑色字。沈妙字柔和圆润,然而这上头字,却隐有凌厉,似乎要从纸上跃出把利剑,直捅人心房。
“这……是什?”两个丫鬟不识字,却隐隐觉得这是十分重要东西。
,有着当初打江山汗马功劳。虽然如今说是造反,可是卢家也有嘴,卢家红口白牙,张嘴就说是皇室逼他们反,甚至说当初孝武帝之死也和永乐帝脱不干系,敬贤太后算是外戚专权,和永乐帝母子合谋害死孝武帝和其他皇子,这皇位来名不正言不顺。
天下哗然!
诚然,当初孝武帝过世,萧皇后以雷霆手段将其余皇子处理,自然是没有落下把柄,可是落在有心人眼中,到底是觉得奇怪。百姓们也是如此,只是虽有猜疑,却不敢说出来,后来敬贤太后过世,永乐帝继位,在他治理下大凉昌盛繁华,于是过去那些事情便没有人再提。
可是这并不代表百姓们将此事全然忘却。
相反,卢家这说辞出来,大凉百姓震惊过后,便也开始犹豫。小部分百姓是真听信卢家说辞,大部分百姓却是怀疑。然而个帝王不能做到民心归顺,总会给日后埋下祸患。就如同当初萧皇后,虽然她确做干净利落,可是却也给永乐帝现在带来麻烦。
“真相没有人在乎,”沈妙道:“但结果很重要。”她把那纸晾又晾,等上头墨迹都要干透时候,才对惊蛰道:“将这东西拿到书本点里,拓印三千份,再让这府里侍卫趁着夜色四处张贴。”沈妙道:“要快!”
谷雨惊蛰不敢耽误,便是应,小心翼翼捧着那写满字纸出门去。
沈妙看着二人离去背影,轻轻松口气。
世上之事,武能定乾坤,文能安天下。乾坤已定,天下未安,既然卢家要借此生事,倒不如反客为主,来壮己方士气。文武之道,本就想通,他卢家有口舌之乱,她也有诡谲兵道。鹿死谁手尚未可知,不仅要让卢家输,还让卢家输憋气,点儿好处
便是现在永乐帝用雷霆手段堵住百姓嘴,截断市井中流言,可还有道路以目呢,这辈子都要用这种手段镇压?
“卢家也实在太无耻。”惊蛰道:“竟然敢将脏水往皇上身上泼。”
谷雨叹口气:“都造反,不是你死就是活,倒盆脏水算什呢?”又道:“卢家可真狠,要两败俱伤,非要把皇家也拉进来,便是赢,日后也未必就赢得民心。”
沈妙皱眉思索片刻,道:“取纸笔来。”径自走到桌前。
惊蛰愣,问:“夫人,要写信回明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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