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迪说不出话来,沈卿慢慢走到留声机前,放下唱针,大喇叭里又开始放那些奇怪音乐,尖细女声,唱着他听不懂花前月下。
“,吃饭去。”
沈卿从床头拿过玻璃球,递给他。沈迪摇着头,点点往后退。
“拿着。”他把球往前送,“你不是喜欢吗,拿着。”见沈迪不接,他把拉过他手,塞他手里,“上次就让你拿着,为什不要。”
沈迪被迫握着球手直在抖,吓差点哭出来,他猛挥手,玻璃球掉在地上,发出咔哒声。
当沈迪再次走进那个沈歆让他不要再去地方时,他大爷爷正坐在床上朝他招手,手里拿着他最喜欢玻璃球,问他:“想要吗?”
房间里昏暗灯光依然掩盖不住玻璃球体本身光芒,醇厚像水样光线在它表面流转,沈迪走过去,双手接过,难得乖巧在他旁边坐下,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得好处就跑没礼貌人。
沈卿粗糙手掌顺着他脖子路往下,在他背上来回摩挲,沈迪感觉到不舒服,动动,故意往旁边坐点,他抬头,沈卿黑洞洞瞳孔里藏着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东西,他突然有丝害怕,想到白天沈歆说,让他不要再来这里,他顿时开始脑补这个总是阴沉沉屋子里,也许藏着什他不知道怪物。
姑姑喊他吃饭,他慌也似逃出去,东西都没拿。
之后很长段时间,他都没敢再去那间屋子,而大爷爷病也越来越重,几乎已经出不门,他们给他请市里最好医生,个月偶尔几次还要去大城市医院里,但都是当天来回,他不肯住院,固守着这个宅子隅。
他往外跑,门栓被卡太紧,他力气小拉不开,而背后,那双曾让他战栗手此时再次抚上他细瘦背,身后是沈卿不带任何感情声音,“拿东西,怎连声谢字都没有。”
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沈迪怕极,拼命挣扎尖叫,下秒嘴便被捂上,留声机里声音把他泄露出来呜咽声遮严严实实,外面没人听得到,他就像是被遗弃在这个巨大宅子角落,他想喊姑姑,喊爸妈,可声音卡在喉咙里,什都发不出来。
沈迪不知道他要干什,但小孩子羞耻心有时候就是那奇特,早早就知道分辨好坏,那定是不好事情,不然他没必要关门,没必要用东西引诱自己,他想起姜瑜直跟他说,不要随便拿陌生人东西,
沈迪还是想要那个玻璃球,大爷爷既然已经把它送给他,那就是他,他只是没来得及拿走。
他想拿回来,又惧怕那间阴暗屋子和那双深不见底眼睛。最后,七岁孩子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深处小小欲望,他选个傍晚,在得知大爷爷已经出去后,路小跑着进房间。
原本放玻璃球地方空空如也,沈迪在房间里找圈,什都没有,难道被藏起来?他又四处看看,身后突然传来落拴声音,他惊整个人都跳起来,回头发现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让他无比惧怕沈卿。
“来。”他沙哑着声音,看着他道。
沈迪突然汗毛炸立,他没问他在做什,只是说来,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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