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迪不说话,把外套脱扔在边,这身校服不合他身,不应该穿在他身上,他束慌。
脱完里面又只剩衬衫,天还冷着,店里没开空调,钱江海边喊老板开,边把自己外套脱,想给他披上,手还没碰到,沈迪握着酒瓶手就个用力挥过来,“别他妈碰!”
场上连他共四个人,另外三个全愣住,沈迪脾气是差,但他很少这冲自己人,向磊算是他们几个里跟他时间最长,知道他忌讳什,忙出来打圆场,捻颗花生丢钱江海,“今天体育课身臭汗,你这衣服也好意思往他身上披。”
沈迪怕脏,有轻微洁癖,无论夏天还是冬天,他总是把自己洗很干净,穿在里面衣服永远是浅色,据他说这样显得干净,不会沾脏东西都看不出来。
向磊他们都以为他是爱干净,才不喜欢别人亲近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在排斥什。
沈歆不说。
“读书读傻。”沈迪揉揉她脑袋,“跟你说过多少遍,别什人都忍着,有在,你怕什。”
沈歆还想说什,沈迪挥挥手,“不说也行,帮给他带个话,让他安分点,不然别怪找他麻烦,走。”
沈歆:“……”
沈迪走两步,突然笑起来,有人倒是想安啊,可惜,他不是个爱现世安稳人。
沈迪送沈歆回去,两人站在门口,沈迪说:“改天再陪你去吧,今天太晚。”
“小迪。”沈歆欲言又止,“你以后……能不能不要再打架。”
沈迪知道她想说什,随口敷衍应声,沈歆拉住他,“说真,你身上处分已经很多,再消不掉你会毕不业。”
沈迪想说什毕不毕业,他妈想让他毕业,那就是句话事,他看眼她手,语气不怎好道,“你缺心眼吗,让人这欺负。”
沈歆捂着手腕,“和他没关系。”
沈迪有段时间怀疑自己有病,他试着交女朋友,跟她们有深入身体接触,这并不让他反感,后来他发现,他只是
想到贺程,他又不痛快,他想起那个早上,他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写下自己名字,被老师喋喋不休夸奖时傲气像只孔雀,然后他和那个坐在窗边男生对视,旁若无人,眼神勾着对方,那样子简直让他恶心透。
他不是同性恋,却比很多同性恋都敏感,在别人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东西时候,他就已经做出选择,那是种肮脏东西,越是脏见不得人,就越会被人用漂亮外衣裹着。
他有百分之五十把握贺程是,那是他藏不住东西,剩下百分之五十,是他将要点点,替他扒出来示众。
沈迪打电话给向磊,喊他们块出来吃饭,到那人都已经到,他个飞步蹿上去,蹲坐到椅子上,仰头灌半瓶啤酒。
“怎,这晚喊们出来。”向磊跟他个学校,不个班。
“呵。”沈迪无语,“不是他弄他能这殷勤。”
沈歆急,“你真别再打架,你这样叔叔阿姨多担心啊。”
“提他们干什,和他们有关系吗。”沈迪从兜里掏出根烟,碍着沈歆在,他叼在嘴里没点,“那小子哪混你告诉。”
“他不是混,他是同学。”
“同学总有名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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