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程看着他朝自己走来,最后屁股坐在他旁边位子上。
他皱眉,“你来干什?”
“送你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贺程转头看向窗外。
“你们家那谁呢,不是每个礼拜都像跟屁虫样跟着你吗。”沈迪今天心情似乎不错,他突然靠近他,笑道:“分手?”
贺程不说话,脸色看着也确实不好,成映川没再追着问,“累就回去,不行请两天假吧。”
贺程手指够到他,用力捏捏,“没事。”同样话,他在心里对自己复述无数遍,他能想到最坏结果,就是沈迪连高考都不放过他,到时候应该怎选,这两天他直在想,权衡利弊,还是没有结果。
他可以不考虑他自己,但他必须为小川打算,说到底错全在他,无论是当时有意无意把他往这条路上带,还是现在把他推至这样境地,任何样他都脱不干系。
贺程说能熬过去,但这熬过程却是诸多难受,起初所有人都以为他没考好只是次意外,但那之后,他连小测验都开始不行,上课回答问题更是答非所问,好几次被老师点名批评。
痛心疾首之后便是失望,最近他们连找他谈话想法都没有,只有黄明还在坚持,本人不行,他要求面见家长,这让贺程处境更艰难。
最后次联考,贺程考全年级第二百七十五名,整个年级组都被惊动,老师们拿着他试卷和答题卡对很多遍,名字学号都是他,贺程,字不差。
有人怀疑是不是读卡机坏,或者他自己没涂好导致机器没扫出来,有几门课老师甚至把他拉去办公室,让他把选择题答案写在试卷上,当着他们面核对。
贺程不记得自己选什,他只是把正确答案算出来后,在另外几个里随便挑个。
老师们看着他随便勾选结果,痛心疾首,问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才会这样,贺程说大概吧,言语里没有任何反省意思。
黄明无数次找他谈心,苦口婆心问他是不是有什难处,贺程都说没有,最后他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,调整好状态再来,他见过不少好学生在最后段时间考砸,但像贺程这种发挥超级稳定会下子砸成这样,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。
上课铃响,两个人起进教室,走前门,沈迪个人靠在后门边上,看到他们,扬起下巴吹声口哨。
成映川绷紧身体,贺程只瞟眼,“进去吧。”
成映川最近有点感冒,周五下午被他家里人先接走,贺程个人坐公交回去。
到家之后免不又是场争吵,这种状态下,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应付他爸。
车门关上前,人冲上来,在门口掏半天钱包,最后掏出张五十,司机不耐烦说不给找,他便直接扔进去,车里不多人都在看着,阵唏嘘。
从办公室出来,成映川等在门口,“怎样?”
“没什。”因为这件事,他已经被很多人约谈过,谈到后来贺程几乎有点麻木。
成映川小声问:“是因为那件事吗?”
“别多想。”贺程说,“是最近太累。”
“你别骗,是不是他跟你说什?”贺程现在这样,是成映川最担心,当初不让他和沈迪有太多牵扯也是怕他哪天会把自己赔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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