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迪弓着背坐在椅子上,不知道在想什,贺程坐下来时,在他头顶亲口。
沈迪踢着沙发往后挪凳子,贺程向前捞他,“错,不这样,你坐好。”
贺医生职业精神里当然不包括调戏病人这项,他摆好东西,低下头,认真擦拭起来。
口子不深,毕竟不是故意划,但也流不少血,贺程用绷带小心给他绕几圈。
沈迪看着他头顶发呆,贺程从来没有这对过他,在他印象里,他直是个不怎有耐心人。
沈迪漠然看着他,贺程叹口气,牵着他又去阳台兜圈。
“够吗?”沈迪忍无可忍。
“再等会。”贺程蹲在柜子前,“记得放这,太久没用,上回你揍那拳,都没顾得上,后面天刚好出差,他们城市地铁发生碰撞事故,所有人都以为是坐地铁过来在车厢里撞柱子撞……”话音断,贺程突然抬手,挡住沈迪踢过来膝盖,瞬间冲力让他身体向右倾斜,肩膀猛顶到墙上。
再抬头时,贺程眼里有难以言说复杂情绪,就这样直视沈迪片刻后,他笑道:“踢傻可就真赖着你。”
贺程手被震发疼,如果他没反应过来,这膝盖下去,他大概已经晕,如果说沈迪看到猫时毫无动容神情他还能理解为是生疏话,那他对沈迪来说,已经不是生疏那边简单。
“松开。”
贺建新走后,沈迪不再崩着身体,注意力回到手上,贺程死死捏着他手腕,那上面传来钝痛甚至超过伤口带来。
“别闹。”贺程力道不松反紧,“你还在发烧,伤口给你处理下。”
沈迪拳头握紧,两个人在门边僵持着。
冰箱后面突然传来阵动静,个纵身,跳出来只猫,又肥又大,冲着他打个呵欠,毫不怯生翻倒在他脚边,毛乎乎背蹭着他小腿。
没有耐心看他改变,也没有耐心去试着喜欢他,他不知道他是对所有人都这样,还是只针对自己,接个电话就什都不顾,瘸着腿也要去做手术人,跟那个味要求自己却有始无终贺程,简直判
他抗拒远比他想要严重。
“在这。”贺程故意叫声,像是为抵消刚才尴尬和那瞬间他泛起心酸,“去那坐着,先拿碘酒给你消毒。”
沈迪到这会已经挣扎不动,刚那脚,确实是想把贺程揍晕再走,贺程握在他小腿上发烫掌心和不可置信目光让他忍住没跟第二脚。
沈迪相信这世界上有在他身后开枪他都当你是走火人,但那个人定不是贺程,他永远都会对站他身后人留个心眼,即便真中枪,他也会选好角度,事先排练过表情和倒下姿势。
他知道怎让人愧疚。
贺程说:“还认识吗,你以前那只。”
沈迪低头看着,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抱它起来。
“它还记得你。”
这话十有八九是假,因为这只希特勒猫,以前不好说,长到现在这种老油条年纪,看到谁都会上去蹭两蹭,秦俊这种没怎养过他,都能经常被蹭脸毛。
贺程带着他在家里找药箱,就连这会,他都不敢让沈迪单独坐着,怕他跑,他也知道这样很不厚道,“你乖乖坐那就不拉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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