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你手机响。”宋亦川说。
“嗯?”唐远走过来,拿起茶几上手机看眼,又放下。
“不用回吗?”
“没事。”唐远说:“要吃点什吗,给你煮碗面?”
他没忘请宵夜事,但宋亦川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,唐远有点拿不定主意,他也不记得家里还有没有挂面,泡面倒是还有两包。
宋亦川眉尾微抬,脚尖碰碰箱子,“不是因为吧。”
唐远愣,“当然不是,怎会呢。”
他听不出来宋亦川是真这样想还是故意开玩笑,“房子是公司,现在要收回去,刚好也想搬出去个人住。”
“找好吗?”
“嗯。”唐远给宋亦川拿瓶可乐,想起以前他似乎不怎喝,怕觉得腻,又给倒杯冰水。
唐远这两天已经把隔壁房间彻底收拾干净,为让猫有更大跑酷空间,房门他直没关,不过客厅里都是他整理出来纸箱收纳袋什。
唐远开门,进去先把离门最近那个朝里踢踢。
硬纸板沿着地板摩擦,死沉死沉,脚上力气不够,他弯下腰来推,七挪八腾地清出条通往沙发路。
“坐会吧。”唐远边招呼宋亦川,边找空调遥控器,天本来就闷热,这大番动作下来,转头他脸上都是汗。
宋亦川没想到门背后是这样副光景,“你要搬家?”
但大晚上请人吃泡面这种事,多少种口味他都干不出来,而且宋亦川这人,以前读书时候就不吃这些东西。
唐远打算先去看看,他往厨房走,猫从卧室里蹿出来,冲到他脚边,围着叫两声。
宋亦川看过去,只普通狸花,除肚底是白
放下时候,因为弯腰动作,他离宋亦川很近,唐远突然直视他眼睛,故意放慢语速,“躲你那两天找。”
宋亦川握向瓶身手顿下,不等他看回去,唐远直起身,扯两下领口,有人在时候洗澡不好,但他实在太热,T恤都粘后背上,“等进去冲下,两分钟。”
宋亦川从沙发上起身,可乐换成冰水,这房子阳台跟客厅连着,他走到窗边,窗台上砖翘起两块,露出底下粗糙水泥来,望出去夜景……没什夜景,小区里同样单元楼罢。
楼下大爷大妈们坐着在聊天,吵闹声音很大,宋亦川关窗,转身时候注意到墙角有猫砂盆,但四下看,并没有看到猫身影。
唐远很快洗完出来,甚至没用上两分钟。
他打量这个看就有些年代,家具什都很廉价房间,跟在唐远身后上楼时候他差不多猜到,昏暗破旧楼道,跟记忆中不断跳出来画面遥相重合,这让宋亦川想起那年,他去唐远家找他。
那是幢很旧房子,生锈铁门背后是扇被漆成淡蓝色木门,门框合不紧,边缘透着缝隙,几处破口倒刺剥落下来,走近还能听到哔啵声响。
他敲门,却始终没有人应,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,于是在楼梯上站很久,走廊紧窄窗户外是傍晚阴沉天,余晖散尽,周围切都逐渐暗下来。
旧物被时光腐蚀味道萧条、颓废、消沉,像最后几个月唐远给他感觉……
“嗯。”唐远看宋亦川直看他,他走过去开冰箱,问他喝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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