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流字认识,是河流流,筝有点难写呢。”宁想端详着这几个字。
“是风筝筝。”她轻道。
“真吗?”宁想眼睛亮,“最喜欢放风筝。妈妈,现在来写字,等下您给检查下好吗?”
“好。”对于宁想这些小要求,她还真说不出“不”字来。
“妈妈,您看写。”宁想坐着小凳子,趴在茶几上开始写字。
温宜端盘水果来,放在茶几上,“流筝,吃水果,不着急啊,等下让司机送你回去。”
“谢谢伯母。”她笑。
宁想手里拿着幅画,牵着宁至谦来,“妈妈,您看画,爸爸,您也坐下。”
小家伙自己坐在两人中间,把他宝贝展示给流筝看。
阮流筝看,这还是上次那副画,只不过加内容,旁边多加个女医生,宁想拿气球手牵着女医生手,气球上字变成想想爱爸爸妈妈。
“谢谢伯母。”回忆中断,疼痛飘散,她依然笑得温和宁静。
叠挑好刺鱼从对面送到她面前,她抬头看着他,他却在低头吃饭。
其实,她并不那爱吃鱼,这点他手机备忘录里应该没有记下来过。
她把鱼倒进宁想碗里,“吃吧,鱼肉不长胖。”那样温柔笑容,真像妈妈样。
宁想眨着眼睛,“爸爸是给妈妈呀?”
印记,刻在皮肤上,留在她心里。
总有人说,人生有得有失。
她得到道疤,失去是什呢?
她从来没有告诉他,甚至没有告诉家人,她失去侧输卵管。
知道,只有温宜。
阮流筝则果然在旁看着。
宁想把阮流筝这三个字每个字都写好几排,开始不会笔顺,乱七八糟凑,阮流筝发现这个问题,俯下身来笔笔教他。
早已天黑,客厅里灯光明亮,没有开电视,家中片宁静,只有她和宁想声音细细碎碎传开。
“记得从左到右,从上到下,先写左边,哪边
“这是妈妈。”宁想指着画说,“爸爸妈妈带去春游。”
阮流筝看着这幅画,心里不知是什滋味,家人去春游?呵,家人……
“妈妈,您名字怎写?可以教吗?”宁想问。
她这才注意到,女医生胸牌上还名字呢。
“叫阮流筝。”她说,拿起茶几上纸和笔笔划工工整整写下自己名字。
“不,是给你。”她很认真地说。
“爸爸,是不是?”宁想不信地问。
对面他也很认真表情,“是,是给你,宁想。”
温宜看着这三人,眼神黯,内心里叹息着,坐下来。
吃完饭,宁想牵着她回到客厅坐下,要给她看看他画画。
她总是笑着面对每天太阳,总是对自己也对他说,爱过,无怨无悔,可是,人身血肉之躯,有灵魂有感情,没有人永远都是打不坏金刚,生命里总有那个时刻,是痛。
在她身上插着尿管独自躺在病床上时候,她感受到痛极致,即便过去这久,偶尔某个时刻,尽管这样时刻很少很少,摸着这道疤,还能记得起手术前后那些痛。
术前,腹痛;术后,心痛。
“来,流筝,喝点儿汤,你啊,还是这瘦,怎就没见长肉呢?”
温宜盛给她碗汤,也打断她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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