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宜伸手拂,水杯被她掀翻,热水溅宁守正满手。
宁守正愣愣,抽纸巾擦干自己手,“你怨,恼,都可以,不要拿自己身体折腾。现在身体也是不太好,年纪又比你大,儿子孙子以后可能都要靠你,至谦眼看要娶流筝,紧跟着又会有小孩,为他们,你也该好好保重才是。”
席话,说得温宜泪如雨下,“只是,只是不甘心……凭什?当年还是个学生,是你死皮白赖每天来等,是你父母托领导来家说亲,这多年,陪你创业是,照顾你吃喝是,你每天穿什衣服戴什领带穿哪双鞋,都是在考虑打理,你病时候,是伺候你,你危急时候,是出去给你公关,你儿子,把他教育成佼佼者,如果说,这切都是宁太太该做,做,没什话说,可是,凭什做这多,却比不过个什都不做人?辈子呕心沥血,人家风轻云淡,就能牢牢占据你心,让你辈子牵肠挂肚,凭什?温宜真这差劲吗?”
“温宜!”宁守正摇头,“你好,当然知道!如果不把你放在心上,
耳边全是那两个字在汹涌:报应!报应!报应!
睡梦里,两行清泪流淌下来,到底报应在谁身上?又是谁给报应?明明错不是她……
宁守正直坐在床前,亲眼看着熟睡她眼泪自眼角滑下,他眉头锁得更紧,抽纸巾给她轻轻擦,叹道,“你这是何苦来?又没怎样?还是,这个家也还是家,过去犯错,承认,可是这把年纪还能再犯同样错?就算是个故人,得重病去看望看望也合情合理,你说是不是?犯得着就这鸡飞狗跳?还把自己折腾出病来!夥”
温宜原是半醒,他这番动作、这番话将她彻底弄醒,字字在耳,眼泪倒是流得更凶猛,睁开眼来,眼皮也是肿胀如核桃,宁守正看着,更是叹息,“你看看,看看这眼睛,何必呢!都几十岁人!不是年轻人!经不起这折腾!回头你真病倒,怎办?颏”
泪光中,她瞪着他,恨、怨,积压三十多年,尽在这眼里,“怎办?那不正好让位吗?占着这位子几十年,早让人嫌弃够!只要你不怕丢脸,正好早走早给人让位!”
“你这是什话?什时候嫌弃过你?三十年多前既然选择你,就不会改变!难道老还去丢这个人?”宁守正蹙眉道。
“选择?”温宜冷笑,“这个词用是真好啊!原来是等着你来选!你选择,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,谢谢你恩宠呢?你真把你自己当皇帝?有整个后宫等你选?”
宁守正啧声,“好好越说越离谱!是,是犯错,委屈你,可是也用这辈子来偿还!你当初选择原谅,可是却又直耿耿于怀,那你当初又是何必?”
温宜听,再度泪流,“所以,这几十年都是错?是不该选择原谅你对不对?应该大度地放手,让你和你美好初恋去追求你们真爱和幸福对吗?是耿耿于怀让你日子不好过?何必?你说何必?你说何必啊?!”
宁守正沉默,起身,给她倒热水来,“吃药吧,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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