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承启这才放下心来,轻声哄道:“没事,个涮笔筒罢……只不过以后不要再随意进入书房好?那里有许多奏折和物件,有些是军中机密……”
“端泽,”楚茗打断他,声音嘶哑,像是从沙砾里磨过样,“你能为描副丹青吗?”
看到燕承启瞬间有些僵硬神情,楚茗忍不住笑笑,又听到燕承启有些慌张地道:“予,予玥……丹青描不好,怕描你,将你风神朗姿描不出三分来,这样你又要笑……”
楚茗觉得股浓浓疲倦涌上来,他现在再也无法与燕承启虚与委蛇,他使力推开燕承启,然后掀开被子躺在床上,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些:“倦,想睡会,你不要来叫醒。”
“可是你还没有用晚……”
“不。”楚茗打断他,“那是个美梦……美得令差点以为这是真。”
“你做什梦?”
楚茗闭上眼睛,咬得腮帮子都发酸,眼睛阵涩痛,过好半晌才说:“忘。”
他实在是无法描述这些日子来温情,也无法接受这切都是假。
水中月,镜中花,切不过是场虚情假意,难为他还作真,演这样久。
他将烛台放在边小桌上,又忍不住伸手握着楚茗得手,他手也冰冷得很,似乎怎样都捂不热:“你说。”
“燕承启……你当初为什答应皇上娶?”
室内阵死般寂静。静到连烛火燃烧声音似乎都听得到。
燕承启哪里知道他会突然问这个,但真正理由他又不能真说出来,时之间也寻不到什适合说辞,只能无声地将眉蹙得越来越紧。
楚茗感觉到燕承启握着自己手隐约松些,加之这沉默,心里那个推测似乎又被无声地证实。
“求你。”
“端泽,今儿个去你书房,碰碎你只涮笔筒。”说着楚茗从袖中取出个小包,递给燕承启,“是太不小心。”
燕承启打开小包,看清那里面模样,眼中闪过几分怒气,但对楚茗却点也发作不起来,只好收起来那个小包道:“没事,你没受伤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在书房有没有看到什东西?”燕承启无端地紧张起来。
楚茗愣下,然后道:“没有。”
声突兀笑声打破沉寂,楚茗掩着唇,冷冷地盯着那烛火看,似乎这烛火都并不能融化他眼中就那层厚厚冰壳:“殿下不必再说。”
燕承启反手抓紧他手,俯下身抱住他,心底慌乱使得他无暇顾及许多,只是将些话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吐露出来,字字恳切:“予玥,你不要这样,好怕……承认,当初娶你时候确实心有不甘,可是这些日子以来,对你情意也不是假,也慢慢爱上你,你难道看不出吗?你到底怎,发生什事,你也告诉,像你说过那样,起承担好?”
楚茗冷淡地在他怀里垂下眼皮,疲倦与余痛并卷上心头,森然冷意盘亘在心上无法消散。他无所谓地点点头,淡淡地开口道:
“端泽,做个梦。”
燕承启心下微微松,忙抚摸着楚茗清瘦脊背,声音低沉温柔,令人无端感到安心:“那定是个噩梦吧?不要怕……都是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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