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承启有些不明白他这突然之间转变,但瞧见他如同之前那样笑得如沐春风,心情稍霁。
楚茗使使力捏下燕承启手:“再去煎副安胎药给吧?嗯?都被你摔碎。”
“你怎知道那是安……”
楚茗心底很想笑,这里安胎成分药物味道他已经在靖国公府里闻过几个月,哪里还会不认得?
兜兜转转,还是逃不过这碗药。
真心离伤心最近。
楚茗嗓子里颓然地发出声嗤笑,不知是在笑他自己傻还是在笑燕承启这离谱怪罪。
草草交付真心,以为他会和他在起,哪怕只有几天,几年真心,也算是不枉这趟……可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到最后竟到这种可悲境地,只能成为个心意寄托,只换得满心荒凉,半生荒唐。
自己这些年来,在翰林院任大学士职位,从来对政事处理果决,识人千面,总是被皇帝夸赞能明辨是非,巧断乱麻。
可是没想到,这双眼还是瞎遭。
着,将瓷勺抵在碗另侧,就要口灌进去。
燕承启压抑着火气似乎终于被触发,他把夺下楚茗抵在唇上药碗,出气般地用力将碗带着勺子摔在地上,瓷碗碰地,上好薄胎瓷摔在地上发出尖利声,碗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,甚至还有片碎瓷溅到燕承启脸上,在他脸上划不深不浅道伤痕,立刻就流出血来。
燕承启似乎感觉不到般,根本就没有顾及脸上伤口,只是盯着楚茗,痛心疾首地道:“予玥!真不懂你为什要这样逼自己!要这样强迫自己!要这样逼!”
楚茗听见他话呆呆,视线却凝固在他脸上流血伤口上。
“你为什这样做!你这样伤害你自己,无论什原因,都比你直接捅刀来更狠,更痛!你不要再这样折磨!对自己好点,好吗!”
“猜。”楚茗面上笑意未曾褪去半分。
燕承启也忍不住笑开,俯身在楚茗侧脸上轻轻偷个香。
“予玥果然冰雪聪明。”
楚茗看着燕承启离去背影,脸上笑容终于分崩离析
燕承启有些可怜声音再次传来:“求求你,予玥。你有什心事,朝说好?刚才御医来为你把脉行针,说你心结太重,郁结在心,导致肝火上行。最近孩子也不稳,你刚刚身子下都见红,御医说这是你心中郁郁而致……予玥,你不开心,也看得出来,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。你若是这样,颗心也总是吊着,又哪里开心起来!”他声音有些颤抖,还有几分无助,“你折磨自己,就是在折磨。”
楚茗看着他,这些话却并不能再如同往日般,在他心底掀起诸多波澜,万般心动,只是轻轻飘散在耳边。
他真心,到底有几分,楚茗看不懂。
那干脆,连分都不要看清罢。
楚茗点点头,伸手过去攥住燕承启手,他指尖很冰,冰得燕承启颗心又吊起来。只听那边楚茗温温柔柔嗓音传来:“好,答应你。们还像以前那样,好不好?”
楚茗双唇嗫嚅,最后只是轻轻笑出来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自己折磨他?
……
他只觉得他可笑得离谱。
哪里轮上他折磨他呢?他又哪里配得上折磨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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