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!”燕承启几步上前,将春桃挥退,自己将那人搂在怀里,似乎是得到什天下至宝,而面前人都是处心积虑地抢夺这块宝玉,甚至还要毁掉它般,双目赤红,完全像是发疯野兽。
“你们没看见他还昏着?就不能等他醒再喂给他吗?”
个满手是血御医跪下去,咬咬牙狠心道出实情:“殿下,太子妃产力不足,体虚力乏,又因为郁结在心,未曾好生修养所以才导致血流不止,胎儿迟迟不下产道。此乃大凶之兆,而太子妃又精神不济,期间只醒过两三次,并且醒来时间都极为短暂,未等发力足够,便又昏沉睡去,如今太子妃身下血无论如何臣等也止不住,失血过多,怕是如果再不灌些烈性催产汤与提神露加快产程……太子妃今日便要与腹中胎儿起……”
“住口,你这个庸医!”燕承启大喊,眼中渐渐模糊,他下巴蹭着楚茗头顶,带着无尽眷恋与不舍:“他不会离开。”
“殿下,太子妃与小殿下危在旦夕,臣等学术不精,不能想出个万无失法子来……胆请殿下早做准备……若真有万,那要保大人还是保……”
此刻已是深夜,万家俱寂。
本该是与浓浓夜色同沉睡东宫,此刻却灯火通明,寝殿内片惊慌嘈杂,不复往日安平喜乐。
他站起身,入寝殿之中。
燕承启被浓浓血腥气冲得头痛起来,这种痛连进心里,使得他害怕起来。
隔着扇屏风,内室凝重似乎都能透出来,燕承启深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镇静下来,他几乎是拖着自己沉重双腿进屏风后。
楚茗是被阵猛烈坠痛扯醒,他像是条搁浅鱼,大口大口地想要将肺内空气充得多些,再多些。
他有些不明白,刚刚还不找不慌地向下走孩子,似乎下就挤进产道,撑开他盆骨,撕心裂肺痛。
骨缝被撑开痛楚,下席卷他所有神经,几乎是立刻就强迫他意识清醒过来。
他听见……
“保大人!若是那时实在无法保全两人话,你们便用……钳子将孩子绞碎罢,无论如何,保大人平安。”
用来擦拭楚茗下身长帕,揉皱在桌上还未来得及拿走,上面斑斑血迹那样刺眼;角落丢在地上换下来床单,被血液和浊液浸透,干成大团暗褐色痕迹;而床边架子上放置铜盆,里面液体也是骇人红色。
燕承启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痛苦地紧缩成团,又似乎马上要被大股莫名发酵情绪涨破。
他目光缓缓移到床上人。
楚茗半倚在春桃怀里,披散着头乌黑发,在床上早被汗液粘成缕缕,贴在他过分瘦削面颊上,更显得他面色苍白毫无生气。他眼紧紧闭着,似乎是晕过去,白玉般饱满额头上满是汗液,嘴唇上皮已经全部都因为失水而裂开,并且毫无血色,甚至有些微微发青。他高耸下坠腹部到下身搭着条薄被,两条光裸修长腿无力地微微挣动,不时地抽搐下。他身下新换丝绸床单也被血液染上些新痕迹。
最让燕承启心痛是,昏迷着楚茗还被几个满头大汗御医团团围着,掐着下巴硬是想里面灌着漆黑药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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