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,他给他留下封和离书,带着他们小洵儿,走之,走得那般决然……甚至连个辩解机会,个挽救机会都没有给他。
他发疯似地发动切势力在民间各处寻找他,但他却不敢纸皇榜贴出去,大肆宣扬他发妻,竟然这般带着他孩子走。
这
这安盈远,是他从小便带在身边贴身内侍。说是贴身内侍,却也没比他大几岁,两人同长大,燕承启对他是极为信任器重,从小燕承启便不同兄弟亲近,身边能说话人也就这个小内侍罢。安盈远从小又是个寡言冷清性子,自小不同他人走得太近,对他那些抱怨怨怼也常是静静聆听,像是个安静树洞。所以要是硬要将燕承启与这安盈远定义成主子与奴才,似乎还有些不妥当。
细细数来,这内侍也伴他十来年,是个贴心人,知晓他所有喜好与习惯,伺候他还是十分上心。他入主皇宫,便将这奴才也并带来,做总管。
安盈远没有答话,只是仍旧静静地跪着。
燕承启自讨个没趣儿,也不再多说,只是又合上眼,还是那副喜怒不定模样:“这御医院御医,依朕看也都是些不顶用绣花架子,这都三年,朕这入睡晚症状,愈发严重。这安神香,也是愈来愈不中用,先前还算是有些用处,如今倒是连多点几线也不顶用。”
安盈远知道,皇帝这哪是入睡晚,分明是日日揣着那些个心事儿,揣便是三年,心思愈发深沉,思念愈发汹涌,怕是折磨得他夜不能寐。
龙楼凤阁,朱甍碧瓦,楼台林立,飞檐斗拱。
春风乍起,送缕远方茶香入这巍巍皇宫,却吹不散那鸾翥殿愁思。
燕承启半阖着眸子,斜倚在雕花床头软垫上,人在这,心思却早便不知飘到哪里去。
殿内燃着沉沉安神香,灰色烟雾缭绕着殿内,浓烈香霭中隐约带着丝幽甜,本该应是燃得殿内之人昏昏欲睡,可燕承启却觉得神台清明得很,不禁紧紧蹙起眉——若是再不能入梦,怕是这夜又要彻夜不能眠。
他沉沉声音,唤声:“安盈远——”
“奴才明儿个就去御医院,让御医们换个方子熬些催睡药来。”
燕承启长长地低叹声,这声叹息在夜里缓缓地飘荡,其中心酸与无奈听得人心也跟着颤。
“你下去罢。走前把那香熄罢。”
安盈远低低应,掀起下摆将那燃得正旺香掐灭,忍不住打个哈欠,这香燃得分量太足,都令他脑子开始昏昏沉沉,可却对皇帝竟是点用处都没有……
燕承启听到殿门被轻轻掩上响动,思绪渐渐散乱起来。
他声音不大,殿门却立即被打开,门外个清瘦高挑,身着华服内侍立即便进来,安安静静跪在皇帝床前,声音冷冷清清,却听得人却十分舒服:
“陛下有何吩咐。”
“多添两副香。”
安盈远略略思索,低着头看着地上白玉砖弯弯绕绕纹路,低声道:“陛下,不可再添……今儿个奴才思索着陛下要来这鸾翥殿就寝,就已经违着御医方子自作主张多添两线……若是再添,怕是要伤龙体。”
“安盈远啊,平日难得见你说这多啊。”燕承启没睁眼,声音里带上几丝戏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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