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茗虽然心里担心,却还是去找两个软枕,垫在燕承启身后,让他倚在那上面,喂他喝口水。
“予玥。”燕承启强打起精神,“想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“从前,有个大户人家少爷,因为他是嫡子,所以庶出兄弟姐妹都排挤他,因为他们知道,以后家产都是要他来继承。”
楚茗愣愣,知道这少爷大概就是燕承启。
“虽说从小锦衣玉食,但是却总是被兄弟们排挤,他从小就很孤独。”
“端泽,你醒来罢,你醒来,就同你回上京。”
昏黄灯火下,楚茗眸子上似乎染层薄薄光。
燕承启情况很不好,余毒未清,第二天伤口也发炎,红肿片,甚至开始不住地流脓液,额头也是滚烫片,高热不退。
楚茗直给他不断地换着放在额上巾帕,忧虑和种深深恐惧盘踞在他心头。直到深夜,燕承启才醒过来。
此时却已经是第二个夜晚。
写张方子,然后就去处理燕承启腹部和肩颈处伤口,楚茗直在旁守着,盆水都被血染成红色。
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深夜,药汁也给燕承启喂进去,那大夫却摇摇头道:“陛下身中此毒,虽说已经喂解药,但毒已蔓延至全身……能不能醒来将此毒彻底排出去,那还要看陛下自己造化。再加上陛下失血过多………”
楚茗眼前阵阵发黑,只能勉强笑道:“陛下与天齐寿,怎会被这点毒给毁寿数。”
说完,将燕洵抱出去,将他在屋内哄睡,便直坐在燕承启身侧守着他。
燕承启睡得很不安稳,似乎是梦到什,额上冷汗涔涔,唇瓣微微蠕动,楚茗凑近俯身去听,听见那是几句颤抖着不要走。
“但是在他十岁这年,他们家为他请位夫子。那夫子待他极为温柔,总是笑颜盈盈地瞧着他,愿意陪他玩耍,包容他偶尔捉弄,是他这十年来唯缕穿透阴云厚层光。”
楚茗垂下眸子,淡淡地笑开来。
他早该知道,他无论做什,都比不上那个先他步来到燕承启生命里人。
“那是他童年梦,是他情
他精神状态很不好,面色白得发青,眼睛里面满是血丝,有些黯淡地瞧着楚茗。
他很想笑笑,可是他甚至没有力气弯弯唇角。
“予……”
楚茗紧紧地握住他手,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轻松些:“在。”
燕承启眸子动动,低低咳几声,缓会儿才哑着嗓子道:“把扶起来。”
楚茗立刻便心软,他轻轻执起燕承启大手,放在颊侧,摩挲着他掌心纹路,轻声道:“不走,就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此刻已是三更天,其他守着侍从楚茗都让他们去睡,亲自照顾燕承启。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和豆烛火轻轻摇曳。
燕承启长发披散在脑后,虽然面色苍白,但却是止不住俊朗,有长刀破雪之姿。三年不见,他眉眼似乎更凌厉些,那双桃花目睁开时锐利冰冷目光似乎能刺穿个人,但是闭上时却意外柔软得像是个少年。
他今年,也不过才二十有五。
才这般轻年纪,若是生在普通人家,也许他爱纵情山水,也许他爱策马奔腾,也许他爱游历四方,可偏偏,却生在皇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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