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承启不想再听下去,甩袖子,带着怒气离开莳花宫。
楚茗揉着后腰,面色有些苍白,他眼下都是是两抹明显青黑色,似乎是无声地诉说着这夜他等待。
他夜没有合眼。
窗户没有合着,他便靠在软塌上静静地看书,偶尔抬头瞧瞧外头天色。他瞧着这天色从深蓝色变成泼浓墨,然后渐渐地渐渐地,愈发浅淡,最后天际浮起抹蓝发灰白,月牙也变得浅浅弯,像是半透明白玉钩挂在天上,眨眼就要消失不见似。
楚茗叹口气,不得不承认,他手里这卷文子缵义,他翻夜,个字,都没有看进去。
燕承启蓦然回首,双桃花眼微微瞪圆,凌厉地看向桑婼,那目光像是把尖刀,刺得桑婼不由生几分怯意。
“你方才,说什?”
燕承启系好腰封上最后枚玉扣,半伏下身,将桑婼抵在床上。
桑婼扬声笑道:“陛下,你在燕国,该不会那消息闭塞,连戎卢桑婼名字都没听过吧!”
“朕自是听过。”燕承启顿顿,“戎卢桑婼女,可抵十将军。你直在戎卢边防地带镇守,也带兵上沙场与男人交锋,向来胜多输少,自然对戎卢边防图极为熟稔……”
楚茗烦躁地丢下那本书,活动下麻腿,撑起身子来去唤守夜婢子。
他回来之前虽然已经自己做许多许多次准备,他明白回来就要面对这些,他更知道古往今来帝王无论是无奈被迫还是乐于此道,基本都要三宫六院……可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样早,来得这样突然。
他更是没想到,自己竟然还是这般在意。
楚茗在宫女搀扶下折腾许久才从塌上起身,那御医说确实不错,这孩子虽然没有那大反应,却压着后腰,他久站久坐都不舒服,很是磨人。
他身子底子并不算好,好在之前在南浔调养三年,
戎卢地形特殊,易守难攻,其外攻有流骑兵团,内守则有套很是特别防守阵,军队常常无法寻到突破口,筹莫展,这也是戎卢为何能在草原上称霸方原因。燕承启父亲,生前最大愿望就是开疆扩土,把大燕铁蹄踏到戎卢去,可他穷尽那短短生,却也没有达到这个夙愿。
“可是,桑婼,你为什给朕?你条件是什?”
桑婼唇角带上三分娇媚笑意,歪歪斜斜身子突然直起来,捧着燕承启脸,在他唇上亲下:“陛下。们戎卢相信个道理,喜欢个人,就要真心实意,付出切地去喜欢他——无论他是怎样人。只有这样,阿莫尔之神才会把你心意带到他身边,才会有爱情结果。”
燕承启猛地推开她,后退步,站在原地冷冷地瞧着她,用袖子狠狠擦几下唇瓣,冷声道:“桑婼,这是大燕,不是你戎卢。还有,朕心里只有君后,再容不下他人。”
“陛下,条件无非是你对好点。”桑婼似乎有些委屈,“在戎卢,那样多好男儿曾向求亲,都没有应下,如今来到大燕,这辈子大抵也是找到最后归宿,就像父汗说那样,再矫健雄鹰也不会在天上飞辈子,终归是要找个歇脚地方,安个舒服巢。想,这就是最后巢,你是夫君,就想要你待好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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