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迷迷糊糊地想,燕洵都这大,怎还会尿床?但她拍拍燕洵肩,去寻根灯烛
在镇上,没有这样大房子,没有这样美味吃食点心,更没有这样多玩具和姐姐们,但是那时候,爹爹从不会用这样眼神瞧着他,冷漠,却又悲伤。
难道这就是住大房子代价吗?——从前在小镇时,他羡慕司马家气派庭院,可是爹爹告诉他,住大房子是要有代价。
燕洵去够楚茗手,眨眨湿漉漉眸子,乖巧地,顺从地说:“父后。”
楚茗撑把后腰,唤来春桃,让她牵着燕洵。他不是不想牵着小洵儿,只是身上实在脱力,他感觉困倦疲惫,走路都像踩在云上,实在是不敢牵着燕洵,怕伤着他。
楚茗今儿个早早便睡下,燕洵也玩会,就躺在楚茗身侧,与他同睡下。
此后,整个宴席燕承启没有再瞧楚茗眼。
最后楚茗牵着燕洵同他说要带燕洵去鸾翥殿住夜时候,燕承启也只是略略抬下眼皮,点点头,便同桑婼继续言语。
楚茗白脸色,牵燕洵手也不住使力,直到走出殿外,燕洵才红着脸,细声细气地说句:“爹爹,你捏疼。”
楚茗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心神,忙松开手,果然,燕洵小手已经被捏红。
楚茗觉得很难过。
茗侧头看去,燕承启躲在不大酒杯后面,有些讨好意味地笑,和刚刚那个在酒席上运筹帷幄,矜贵高傲帝王完全是两副模样,楚茗暗想,呦呵,还真是两副面孔呢。
“做什?”
“你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朕给你传太医瞧瞧!”
楚茗瞧他副紧张模样,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大事,结果却是说这个……楚茗安抚地笑笑:“没事,陛下还是专心应付使臣们吧。”
“予玥,贤妃是镇远将军之女,家门上三代都是将军,其父更是被先皇……”
春桃望着天上稀疏星星,听着远处有些模糊钟鸣,有些呆呆地望着阶上静静月光。
不会儿,月光被片不知何方飘来浮云悄悄地遮住。
这是个,夜色厚得拨不开夜晚。
……半夜,春桃被燕洵推醒。
燕洵抽噎道:“春桃姐姐,……怎办……尿床…………”
是,他还是在乎。
他还是嫉妒。
原来……人心都是很丑陋。
可他咬着牙,却冷声道:“燕洵,你该叫父后。”
燕洵瞧着面前父亲,他似乎比在当初那间小瓦房时候,还要艳丽些,可是他却不是那副言笑晏晏,眉目温润模样。
“知道,”楚茗垂下眼睛,勉强笑笑,轻声道,“陛下何必和解释这个,都知道,陛下有很多无可奈何。”
“予玥……”
“无可奈何和不无可奈何,其实都是陛下自由。端泽如今已是大燕君主,茗是国之后为福泽天下着想,不该管这多;若茗是臣子为主想,也无权管这多。”
燕承启默默地将视线收回来,他那颗跳动心,被楚茗这番话浇得冰凉。他关怀与情意,都被堵在喉咙里,像是不小心咽未嚼饼馍,噎得人喉咙剧痛。
他忽然就松下力气,因为他实在是不懂为什楚茗这样反复无常,这样令人捉摸不透,这样不肯听人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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