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来风撩开幔帐,不经意露出楚茗张苍白至极脸,憔悴得惊人。
燕承启犹豫下,最后还是掀开垂下纱帐。借着烛光,他伸手去摩挲楚茗面颊,目光凝在他面颊上,久久不动。
只有他知晓,眼里热度,撑得眼眶都开始酸涩起来。
这时候,有双长睫微微抖动,接着薄薄眼皮支起来,露出里面对如同黑曜石般眸子来。
燕承启愣愣地去瞧他,如鲠在喉,说不出句话来。
直到天际微吐鱼肚白色时,那太医院院首终于大汗淋漓地出来跪倒,三呼万岁:“陛下,君后天人有天福,腹中胎儿保住,君后与小殿下均已脱离危险!”
燕承启面色陡然白,整个人脚下软,竟是差点要倒下去。旁安盈远连忙伸手搀住他,感受到燕承启整个人都不住地在颤抖:“你说什……什小殿下…………”
“陛下,君后他已有孕四月有余。”
此言出,其威力不亚于雷霆霹雳,炸得燕承启眼前花,两耳直鸣……
原来,予玥,已是有他们二人孩子……他直期盼孩子……
整个太医院被惊动,所有宫内太医都被召到鸾翥殿,所有宫女,内侍都慌慌张张乱作团。
燕承启,bao躁地在屋外走来走去,口牙几近要咬碎,所有宫妃都被召集来到鸾翥殿,齐在他身后跪着。
他盯着屋内被灯打出忙进忙出影子愣好久好久,心里阵绞痛,后背被冷汗打透。
他不敢进去。
是,他根本不知该怎面对。
这时候,那眼睛眨眨,视线垂落下去,落到依旧隆起小腹上,两个人无言对坐良久,终是楚茗轻轻地叹息声:“罢,陛下,不怪你。”
燕承启喉咙紧,下意识捉住楚茗手
燕承启简直痛恨极自己,满心悔恨与恼怒,自责与心疼。
“君后……是什原因差点小产?”燕承启低沉声音听人心里沉,熟悉皇帝人都知道,这是真动怒。
“回陛下,应是药物导致……臣刚刚为君后把脉,脉象滞涩,再观君后面色略带青色,耳朵发烫,臣料想是种名为十解花药物所致。此种药材,无色无味,难以察觉,普通人吃下应该只有头昏恶心等症状,但若是怀有身孕之人服下,则会导致小产,更甚者会因小产时流血过多,导致尸两命。”
“查!给朕里里外外地查!今天在这人,个都不能离开!朕倒是想看看,是哪位高人,想得出这样恶毒招数来!”
燕承启站定,闭目忍耐好会儿,才将胸腹之中那熊熊燃烧怒意暂且压下去,然后大步走进殿内。
燕承启闭上眼,眼前是刚刚看到大滩暗红色。
和燕洵出生那夜……那像……
记忆似乎重合,股深深地恐惧爬上心头,燕承启心里乱作团,甚至踩到脚下长袍,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他用力掐掐手心,咬牙逼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道冷如冰霜声音砸在每个跪着妃嫔头上,听得人遍体生寒:“若是君后今夜有半点闪失,朕要你们通通陪着!”
时间似乎像是只蜗牛,慢慢,慢慢地爬。对于燕承启来说,每秒过去,都是种无声煎熬。每分过去,他心头上害怕担忧就重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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