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对身体过度关注,被视为“懦弱”、“像个女人”等男人气欠缺。无论走向哪方,等在男人前面,都是“自厌恶”。可以想见,对于男人,无论“是男人”或“不是男人”,都是充满痛苦经验吧。
男人自厌恶,来自被他者化身体报复。这样男人,超越厌女症方法只有个,就是停止对身体他者化。换言之,停止成为身体及身体性支配者,即精神=主体。停止将与身体相关性、怀孕、生育视为“女人领域”。如果像森冈所言,男人也想接受“个完整自己”,那,就应该与包括身体在内自己和解。正面面对身体欲望和欲望归结,关注陪伴身体变化,不要贬低以身体为媒介亲密。无论对谁,身体都是不能随心所欲最初他者。如果们接受身体这个他者他者性,应该就能够延伸出去,进而接受通过身体相关连他人存在,这就是,既不将他人视为支配控制对象,也不视为威胁恐怖源泉,而是完整地接受下来。对于男人,“他者”中心即为女人,故男人成为主体核心便是将女人(和像女人样男人)他者化并加以排除,这应该终止。
对于(理应)生为男人人,这意味着战胜“变得不是男人”恐惧。这个课题,男人是否能够完成,不知道。如果完成,男人欲望会变成怎样形态,也不知道,森冈说,“作为男人出生成长切,都希求得到完整肯定,”他接着又说,所以,“必须拒绝女性主义中否定男性存在核心思想。”〔フリー夕ーズフリー,2010:184—185〕
请不要误会。女性主义否定是“男性性”,而不是个体“男性存在”。如果被分类为“男性”人们,“希求得到完整肯定”——这个希求对每个人都是极正当——那,就像为“得到完整肯定”而与厌女症斗争女人样,男人也必须与自己厌女症格斗。
另外,关于男同性恋者,有个问题是,他们被视为“不是男人”、“女人样男人”,直被女性化,那,男同性恋者就可以说是克服厌女症男人吗?其实,“变得不是男人”,并不等于“成为同性恋”。同性恋男性是否克服厌女症,不知道。不过,塞吉维克指出,女性主义者对同性恋运动理解,基于两种错误前提,“种是,同性恋者与所有女性可以超越时代地‘自然地’共同斗争,(中略)两者利害关系在本质上能够达成致;另种前提是,男性同性恋者为厌女症化身,是厌女症人格化表现,也是厌女症结果,甚至是厌女症首要原因,”〔Sedgwick,1985〕她又说,“相信这两种看法都是错误”。在看来,这两种极端看法,可能都有几分正确,也都有几分错误。
以前,对“男同性恋者与女性主义者是否能共同斗争”问题,曾经回答过:“能,但有个条件,如果不是厌女症男同性恋者。”现在,可以再加句,“无论性取向如何,如果不是厌女症男人。”不过,因为女性主义者本身尚未能脱离厌女症,所以,应该更慎重地表达为,“如果是与厌女症做斗争男人。”
在与森冈对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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