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穆之从包里翻出徐昀杉
衣服，递给他：“先去洗个澡吧，洗完睡觉，明天还要上学呢。”
徐昀杉看着衣服，愣愣地接过来。
“……哥。”徐昀杉嗓音干涩，垂头看着衣服，紧紧揪着衣服
角。
他指节攥发白，微微颤抖着，“
不该走。”
何穆之看着他：“昀杉……”
拍戏时候，很多镜头并不连贯，且剧情经过何穆之自己想象和加工，已经改面目全非。
但那些真实画面永远印刻在徐昀杉记忆里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时候发生事情。
徐昀杉感到阵窒息，他试着呼吸，肺部却像被捏住样难受，身上仿佛压着巨山，他几乎站不住，缓缓蹲
下来。
从十多层高空坠落，徐慧瑛瞬间毙命。
警车救护车来得很快，拉起警戒线，确认死因拖走尸体，几个小时就将地面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康鹏没得到回应也无所谓，继续说：“当然，之前承诺还有效，如果你想不到办法凑钱，可以来找……”
没等康鹏说完，徐昀杉挂断电话。
整个房间静悄悄，徐昀杉心也沉到谷底。
又把事情搞砸。
工作这
多年，只能勉强养活自己，攒不到钱还债，甚至连哥哥医药费都负担不起。
他又没有那多钱，这几天也没和康鹏联系过，康鹏从哪里收到？
个念头在脑中闪而过，徐昀杉反应过来，身体前倾，语气带些怒意，“你去找哥？”
康鹏大方承认：“嗯，是啊，那头催得很厉害，你又直不接电话，只能由亲自找你哥要。”
“你意思是，那些人不来催应该还钱，反倒去催你？”
康鹏道：“当初是以名义借款，当然会催。”
“如果没走，就可以拉住妈妈。”徐昀杉继续道。
他眼眶胀得厉害，嘴唇也不住颤抖，明明
只是夜时间，个活生生人就这消失。
世界还在运转，时间从未停止，其他人生活也没有任何影响，只偶尔将此事拿出来，作为个平常谈资。
那天过后，何鸿回来处理后事，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公司正式破产，房子拿出来抵债，徐昀杉和何穆之连夜搬离住处，住进附近民宿。
坐在民宿床上，徐昀杉还觉得切那不真实。
从出生以来，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拥有过什，但那刻他才意识到，他真什都没有。
他为什什事都做不好呢？
徐昀杉抬头，往刚才拍摄点看去，那儿是个延伸出去阳台，下面铺着安全气垫。
秦蓁就是在那里拍摄坠楼片段。
地面上血浆已经清洗干净，气垫也放气，只剩薄薄层。
切和来时样，仿佛什都没发生过，但多年前场景却直浮现在徐昀杉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
徐昀杉死死捏着手机，没有说话。
要不是解康鹏性格，他差点儿就信。
这三年和借贷公司直相安无事，怎可能康鹏回就玩命地催他，康鹏总不可能是为这个事回国。
“不过你放心，没告诉他全款，看他也拿不出来样子。”康鹏道，“你早点把五万补上，剩下那部分，利息也不多，可以慢慢还。”
徐昀杉手微松，垂下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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