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穆之仰靠在病床上，总算放松下来，他迷茫地盯着天花板看
会儿，道：“走没影，出来吧。”
卫生间
门打开，徐昀杉站在门口，久久没有往前走。
“……哥。”他声音很低很轻，好像风
吹就散，“你给
钱是晏廷吗？”
“……”
时间点点流逝，徐昀杉耐心地等着，何穆之终于叹口气。
病发那几个月早就耗空何穆之所有钱，之后三年也直是何穆之自己承担药费，或许在他不知道背后，何穆之也欠不少药钱，这次剧本版权费只能堪堪顶上，哪里能那
容易地拿二十万出来？
但为什又是晏廷呢。
徐昀杉闭上眼，很轻地呼出口沉重气，那颗他以为已经挪走巨石又压下来，分量更重。
他觉得自己脚都没有力气，只能更用力地撑着门，茫然地看着地上。
晏廷，晏廷，晏廷……
他多做些，给你也尝尝。”
晏廷也笑：“那现在就开始期待。”
寒暄话语说差不多，屋子里安静片刻，晏廷又开口。
“虽然戏拍完，还是想尽所能地帮助你们，特别是您弟弟。”晏廷语气很郑重，“真很想见见他，也想帮他。”
“你可真是坚持不懈呀。”何穆之叹口气，“弟哪哪儿都好，就是性子倔，什事都要自己扛着，劝也没用，你已经帮他很多，也帮很多，都不知道能拿什来谢谢你。”
“你哥无能，拿不出那
满脑子都是晏廷。
“……”何穆之暗暗往厕所紧闭门看眼，笑容有点僵硬，“是，那还多亏你帮忙，但除那笔债确实没什，现在稿费能维持药费，他赚钱也可以养活他自己。”
“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工作，但他不是还想继续学画吗？可以提供些机会，母亲是做慈善，会经常开展慈善画展。”
“算，真算，他不会接受。”何穆之有些应付不来，干脆直白道，“又不是超人，那二十万给他他没起疑心就不错，而且就算是借名义帮忙，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，你看他表面接受，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，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很大负担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，晏廷终于放弃，他又坐会儿，跟何穆之聊些电影相关事情，担心时间久被其他人看见，也不便再打扰何穆之休息，就先离开。
“您太客气，这些对来说都算不什，能接到您这部作品，是莫大荣幸，再怎也是谢谢您才对。”晏廷始终保持着完美无缺笑容，每句话都说得彬彬有礼，“您弟弟和个朋友很像，大概能理解，只要不让他知道是帮就行，那二十万不也很顺利还上吗？”
徐昀杉靠着门，脑子里面嗡嗡地响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，那句话却像咒语样在脑子里不断回放。
那二十万不也很顺利还上吗？
原来那笔钱不是何穆之吗？
他该猜到，何穆之病需要长期用药，每个月开销在万多，有时候甚至会达到两万，三年前那次病发之后，他对药需求更加急切，不能停药，甚至不能任性减量，那药吃到现在能继续起作用，都是何穆之极好运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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