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画也不像以前那样文不值。
就算这张破
偶尔身边没有动静,他甚至会感觉不自在,但每次犹豫着看过去,又会和晏廷视线对上。
晏廷从来没有被抓包窘迫,被发现就眯起眼对他笑,因为趴在桌上,手遮着额头,那个笑只有他个人能看见。
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笑容。
雨终于停,乌云散些,很浅光穿过厚重云层,从旁边窗子里透进来。
徐昀杉闭上眼睛,把画轻轻抱在怀里,像捧在心口块珍宝。
居然破掉。
纸也比之前更黄些,模糊地方也更多。
晏廷真会接受吗?
万晏廷不想要怎办。
但再怎样,结局也不会比那个时候差。
早知道就不扔。
又没法真放下,扔这久还回来找,像个傻子样。
徐昀杉走到桌子前,盯着那张抽屉,却迟迟没有抬手。
站在这里时候,他才知道心里有多忐忑。
好像站在悬崖边,风呼呼地吹着,力度大得几乎将他拍到悬崖下去,他拼尽全力才抵抗住那强劲风。
直没租,要不然上哪儿找去。”沈阿姨说完,推门进去,看到屋里整洁桌面和地面,又想起什,眉头皱起来,“哎!这房子前段时间借给什剧组拍戏,他们重新收拾。”
徐昀杉环顾圈,屋子里还是上次走时模样,拍戏留下痕迹几乎没有,因为隔得时间不算长,周围灰尘也只有薄薄层。
他往右看去,那里有张木质桌子,因为涂得漆质量不好,很多地方都掉,边边角角还有些皮翘起来。
拍戏时候并没有用到那张桌子,道具组会打开抽屉看吗?
“你去找找吧,要是找不到也没办法,下次记得重要东西不能忘呀。”沈阿姨说道,“就先走,你待会儿走时候替关好门就行。”
不知不觉七年。
七年前,他没能鼓足勇气,把画送给晏廷,把他想法告诉晏廷。
他没法反驳晏廷说那些话,没法接受差劲自己。
但现在已经不样。
他现在没有以前那差劲。
徐昀杉看着画,画里晏廷有些模糊,但那张脸在他脑海里却很清晰。
关系变好以后,晏廷总爱趴在桌上看他,尤其是上课时候,晏廷自己不听讲,就总骚。扰他害他也没法听讲。
有时候是捏他手指,有时候踢他脚,还会趁他抄笔记时突然戳下他腰,害他条件反射地弹起来,然后在旁边闷头笑。
很烦。
但他居然不讨厌。
他不想再掉下去。
时间点点地过去,徐昀杉深吸口气,屏住呼吸,扬手抓住抽屉拉手,将抽屉抽出来。
悬崖边风停。
徐昀杉吐出口气,瞬间卸下重担,将抽屉里画拿出来。
看到画上道小小划痕,他又心疼地皱起眉,手指在上面蹭蹭。
“好。”徐昀杉道。
沈阿姨很快离开,徐昀杉站在门口,盯着那张桌子看许久,才抬脚走去。
他走得很慢,每步都像踩在装着机关玻璃上,稍有不慎就会踩到碎,跌到看不见底悬崖下去。
那幅画还在吗?
当初扔下时候纸已经有些黄,铅笔印也模模糊糊,现在又隔这久,画还能完整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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