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请进去看他次,触碰到何穆之,他才知道藏在衣服下胳膊有多瘦削,他都不敢用力,好像捏就会捏碎。
探病时间有限,他只在里面待半个小时,何穆之没力气说话,只能偶尔打字给他看,短短时间里也没能聊几句。
雪终于停,八点天空落下帷幕,徐昀杉从医院出来,看着周围来来往往行人,好像又回到三年前。
三年前这个时候,何穆之差不多可以出院,但现在,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跟那时候样。
他不喜欢冬天,但他希望这个冬天能晚点结束。
这段时间再调整调整,他要尽量轻松地说出来。
丘比很快就恢复,严徽又来看望次,因为她现在也很忙,只待会儿就离开。
之后几天,徐昀杉都过得浑浑噩噩,何穆之身体还算稳定,但也只是稳定在健康状态以下,没有药物支撑,他随时可能有危险,这种感觉就像把刀子被破旧绳索系着悬在头顶,不知道什时候会突然落下来。
徐昀杉每天都要被梦吓醒,有时是关于何穆之,有时又是徐慧瑛,那些被他逐渐忘却以前事情,又件件在梦境里呈现出来,他每天夜里难以入睡,白天早早醒来,真正睡着时间不过三四个小时。
失眠造成太严重影响,就算手机视频有滤镜,晏廷还是发现异常。
人又聊几句,便挂电话。
晏廷挂断电话后,又给徐昀杉发条“晚安”消息,徐昀杉回复过去,没有立即起身。
他看着手机屏幕,直到手机自动息屏,还漫无目地盯着看。
晏廷决定公开之前,他必须得把事情说出来。
他总不可能瞒辈子,总有天他得告诉晏廷。
呼出来气变成团团白雾,蒙住他视线,风冰冷刺骨,他手刚露出来就冻红,耳朵尖也红扑扑,几乎没有知觉。
他抬手搓搓耳朵,还不太想回家,便找个椅子坐下。
晏廷还是如既往地忙碌,甚至昨天晚上都没时间联系,他好像精力旺盛得花不完,明明每天能睡时间比徐昀杉还少,却每天都很有活力。
徐昀杉翻着晏廷聊天记录,最近晏廷回来就给他打电话,文字记录都没几条,他倒着往上翻看,很快就翻到晏廷离开以前,又顺着往下看遍。
即使每天都在和晏廷联
他晚上不再挂断电话,而是通着陪徐昀杉睡觉,但即使这样,他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要离开,那个时间正是噩梦频发时候。
十月初,A市迎来今年第场雪,雪下得很大,只是个晚上,整个城市都盖上白色雪被子。
徐昀杉不喜欢冬天,他很怕冷,而且冬季是生病人最难熬季节。
何穆之状态比上个月还要差,基本只能卧床不起,因为贫血严重,营养不良,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打针,手背上针头直没摘过。
徐昀杉抽更多时间陪他,除中午,晚上下班后他也会再去坐会儿,
徐昀杉深吸口气,又缓缓吐出来,心里还是闷闷。
他微微弯腰,掌心抵在额头上,只觉心乱如麻。
……再等等吧。
晏廷现在正沉浸在获奖喜悦中,还是期待那久奖,他怎能在这种时候说这些煞风景东西。
等颁奖典礼结束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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