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西舟重来不会拒绝博钦,在任何时候。
夕阳终于隐下去,晚风温柔,海声慢慢,就像他们之间吻。
夜晚海岛消去炎热,吹来海风已经没有咸湿热意,贺西舟背
博钦缓慢地眨下眼,他被定在原处,连呼吸都慢,博钦只是将手放进外套兜里,那里有个相同黑绒盒子。
贺西舟向他单膝下跪,仰着头看他,声音温暖而明朗,如他望向博钦目光,他说:“博钦,或许有无数人告诉过你,你是理想型,然而爱是没有理由,爱你只是因为爱你。”
他笑起来:“在任何时候,你都是第选择,你不像任何人,因为爱你。”
贺西舟取出戒指,他说:“你愿意戴上吗?”
海浪声音重新出现在博钦耳边,海鸥在鸣叫,好像永不疲惫地掠过被夕阳染红海面。
学时他走过无数次浓荫大道,时光风呼啸而过,掠过枝叶翻滚树涛向上,他好像又回到那年夏至,自行车叮铃作响,他骑着单车飞跃而过,海风鼓起他T恤,年少时好友在远处大喊:“博钦!”
浓荫阴影飞速,湛蓝天空白云投射幻影在此刻消散,他牵着贺西舟手跑过那段不可再回岁月,前方幽蓝光大亮,海鸥掠着海面低空飞着向上盘旋,海浪声永不停歇。博钦回过头,海风吹起贺西舟头发和白色T恤,男人眼里是温柔爱意,他对自己说:“博钦。”
博钦跑过去拥抱他。
贺西舟如既往地接住他,抱着他旋转,博钦在大笑,头顶阳光灿烂,如十年前时光。
博钦带着贺西舟几乎跑遍海岛,夕阳要落不落时他们在海滩停下,海浪推着浪又浪地打在博钦脚上,博钦脱下帆布鞋,光着脚奔向大海。贺西舟在他身后,举起相机。
博钦伸出手,放在贺西舟手掌上,就像他曾经做过无数次。
他俩已经分不清谁在发抖,贺西舟缓慢而坚定地将那枚写有他名字铂金戒指推进博钦无名指根,他低下头,虔诚地在戒指上落吻。
博钦拉他起来,说:“虽然这个时候,应该为你戴上另枚戒指,然后亲吻你,但是,”
博钦掏出黑绒盒子,笑着说:“慢步。”
贺西舟也笑。博钦望着他退后步,单膝下跪,他说:“仪式还是要有,所以贺西舟,”他取出那枚刻有他名字戒指,说:“想给你戴上。”
博钦转过身来,夕阳光落在他身上,贺西舟好像看到十年前那个博钦,热烈而璀璨,没经历过任何痛苦,带着少年人特有张扬和桀骜。
他们望着彼此,贺西舟知道,是时候。
他拿出早就准备好黑绒盒子,海风吹透他们,贺西舟声音好像和风样缥缈,或许不是,博钦想,可能是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贺西舟说:“博钦,人生毫无乐趣可言,只是按部就班地走在应该走轨道上,曾经以为会这样直走下去。”
贺西舟声音在发抖,他眼睛如既往地明亮,他看着面前博钦,好像自己无限柔软情思被他汲取,他说:“然后你出现,你改变,你让知道,爱个人是什感觉,会变得不像自己,然而甘之如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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