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路深
“她和念念在个风景很美地方,她说她没有怪,她说会带念念长大,她说你们在等。”
季秋寒睫毛颤动,澄亮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睫毛下阴影滑落:“所有人都死,只有活着,以为活着意义是找到出真相,抓住凶手,可到头来,和赵永林样,都是该下地狱人,”
仇恨和执念,似乎如今在血淋淋真相前都化作把插.进他胸膛利刃,它是痛苦和悔恨铸造,成为无法言说刺。
季秋寒痛苦和无助让江湛满目心疼,他拍着他脆弱脊背:“宝贝,季夏没有责怪你,这多年她直在你脑海中保护你。如果季夏还在,她定希望你会好好活着,平安、快乐,被人疼爱着。”
他抵在肩头江湛啜泣,哭声从隐忍而越发失控,压抑快要崩溃情绪终于在男人肩膀找到宣泄口:“江湛,真很想她,不是故意,懦弱,自私,疯…,可没有选择。不配拥有所有人爱,她们回不来,把切都毁,应该接受惩罚,永远受到惩罚”
叫他名字,安抚在他脊背手顿。
季秋寒眼角湿润,他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梦中待多久,他指尖夹着传感器,抱住江湛宽阔脊背。
“对不起,总是让你担心。”
江湛完全愣住,之后是巨大难以抑制惊喜和喜悦:“你说什?!乖,你再说次。”
季秋寒沙哑着嗓子,重复遍给江湛听,这是近三个月来,他唯清醒时说出话。
“你惩罚替你受,手上人命不知道有多少。”江湛抬起身,抚掉季秋寒脸上哭花泪水,在脆弱湿润皮肤上虔诚吻过:“还记不记很久之前跟你说过…,你是天使。现在是,未来也是。”
病床边,季秋寒眼眶、鼻尖、脸颊都是片红色,眼底尽是绝望水光,像溺水鹿。
而江湛眼眸是浅琥珀色,逆着光角度,仿佛融化三年前那天午后细碎金色,被拒绝男人掐灭手里烟,把拉住他:“为什不行?或许是上天知道像这样,身边就缺个像你这样,派来拯救天使。”
那时江湛是至纯黑色,他是至纯白色,他们游走在决然不同边界,却又越过边界沦陷、相爱。
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坠入深不见底深渊,变成满手鲜血杀人犯,可在深渊里有季夏从背后捂住他双眼,深渊之外,有江湛次次将他拉回人间。
虚弱无力身体完全靠营养针维持,记忆却好像恍然回到某夜似曾相识大雨。
他被层红色在公路上逼失控,第次站在深渊边缘,江湛是踏着夜色而来神祇,为他拂去雨水,带他回家。
他被江湛把拥进怀里,男人神情恍若劫后余生:“秋寒,你是不是醒?你终于醒!你再不醒真要疯!宋教授说要靠你自己,都要去求神拜佛,”
他甚至能感受到抱着他男人因为过于激动而甚至忘记收敛力道,他被箍有些疼,而这种疼却在知觉缓慢身体上,逐渐被双真实存在又无比安全双臂拢住,收拢进他身体。
季秋寒将脸颊贴在江湛颈侧,缓缓说:“江湛,梦见季夏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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