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原昨晚熬
通宵，
直打哈欠。程青山在剥橘子，对他说：“
看你整天混吃等死没目标，给你找点事做。
老太太很优雅，虚弱地躺病床上听钢琴曲。见有人来，她慢慢起身，在腰后垫枕头。
和面对程青山时插科打诨
态度不同，靳原拿出对长辈恭敬，喊她宋老师，随后从包里拿出《Allmylife》放床头柜。
老太太眼神亮，“你怎
知道喜欢这个作家？”
靳原笑着答：“上次过来，看到您床边有好几本他书，猜。”
被翻得卷起边，写不少批注，喜爱之情显而易见。那天回去路上他问程老，程老笑得眯起眼，说妻子本质上是个文艺女青年，爱看书，最爱收集带签名珍藏本。原本打算参加新书活动，谁料突发疾病，只能遗憾搁置。
程青山问他国际物理论坛举行竞赛，靳原伸手进包里摸索，摸出个金色奖章，“全是证明题，有几道挺难。”
“不错，”程青山将奖章扔回去，“你现在大三下，保研进行时，建议你留本校读研，也可以选择硕博连读。”
靳原：“不读。”
“你留本校带你，实验室里那些学长学姐你也熟，为什不读？”程青山恨铁不成钢，全方位分析利弊，尝试改变靳原想法。
“不想读，”靳原开玩笑，“程老你这热情，合理怀疑天体物理招不到人，或者实验室干什天怒人怨事，要拿顶包。”
妻子住院需要人看护，把靳原捞出来后，准备去医院。
学校给院士配司机，靳原也上车。
靳原大三下学期，被程青山push得提前写好毕业论文，趁去医院间隙，发初稿给他看。
程青山认真读完，抓不多灰白头发，“细节上漏洞百出，专业知识塌糊涂，连起来狗屁不通，看遍短命十年。你这样发出去不仅丢脸，更丢自己脸，你是来求学，要对自己负责。”
靳原宛若老油条，问,bao躁小老头，“没优点吗？觉得超短脉冲激光和固体靶相互作用实验部分做得不错。”
老太太翻开书，惊喜地笑，“中英双语，还有签名。”
“在伦敦恰好遇上签售会。”靳原云淡风轻道。
国际物理论坛行程程青山清楚，忙得脚不沾地，“你哪来时间参加签售会？”
靳原含糊应付几句。
老太太心情愉悦，下病床，到阳台晒太阳，拿着书闲适地阅读。
“是为你着想，”程青山浇灌鸡汤，“人要有长远计划，短期目标，长期目标，步步走下去，才不枉活场。”
靳原摆烂，“没有目标，准备混吃等死。”
气得程青山半晌没搭理他。
车驶入医院，程青山妻子在住院部，她年纪大，有基础疾病，身体出问题并发症严重，好在重症转轻症。
靳原来医院看过她许多次，轻车熟路进病房。
程青山冷笑声，“也就这部分能看。”
他出名严格，但特别认真负责。骂归骂，实验手把手教，硕博毕业论文字句帮忙改。
临近退休，还坚持上本科课，靳原会跟着他做实验，就是因为本科课堂上和他争论过天体辐射不透明度观点。
然后喜提大佬垂青成就。
靳原打个哈欠，在后座昏昏欲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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