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挺理直气壮,不是说你,每次都是你先对动手动脚,还好意思嫌。”
江舒亦轻笑声,“有吗?”
“有啊,”靳原低头看他,笑起来,“刚才不就是,摸泡泡又没摸你,你非踢手,怎,嫌弃摸泡泡脏,不嫌弃手脏?”
江舒亦把他推出淋浴区,本正经道:“脚离你最近,自保护本能反应。”
靳原出浴室,总感觉手掌滑不溜秋,放阳台水池里冲干净。
和李简冲突从开始就瞒着靳原,结束更没必要提,江舒亦含糊道,“忙完。”
“那还挺快,”泡泡堆叠着,不时传出细微破裂声响。靳原转开注意力,弯腰撩把,“哎你怎弄,泡澡都没这多。”
“你手洗吗?”江舒亦进浴室时,见靳原在浇阳台上铃兰,还拿手填土。
嫌弃地用脚推他手腕,“别摸。”
靳原反手握住他脚踝,觉得手心湿漉漉滑腻,低头扫眼。
教授带他,并对他心理状态表示深切关心。
新导师是个极出色女教授,江舒亦上过她课,人品和学术都属流水平。
手机调静音搁到置物架。终于结束长时间繁重工作,连日堆积于心烦扰尽数湮灭。江舒亦泡着澡,舒适度和满足感比平时飙升数倍。
半晌,泡完欲起身,发现浴巾洗晒在阳台,隔着门喊靳原。
靳原闻声出现。
手机屏幕显示出溜儿胖子夺命连环call。他甩下手,随便点开条语音,“靳啊天仙在干嘛消息消息不回,电话电话不接。浅说他和导师闹翻,在学校后街,待会儿和大头带夜宵过来慰问下他,你问问他要吃……”
闹翻?什时候事?靳原刚想细问,被程老拨过来电话打断。
程老在忙,开门见山道:“靳原,怎联系不上舒亦,他现在情况怎样?你们也是,这事应该跟讲。”
程老和文学院交集少,研究生院校领导倒认识,开学时提过多多关照江舒亦。晚上对于李简处理提交到研究生院,校领导看见赶忙联系他。
他在纽约医院病房里处理实验室项目数据,忙得脚不沾地,得知后立刻找江舒亦,找不到人
挺白啊。
“干嘛呢,”靳原凑到他眼前,“摸下泡泡会玷污你是吧?”
靳原手上有薄茧,磨得发痒,江舒亦挣,被握得更紧。他怕痒,眼里含着些被激起失控笑意,“靳原你有完没完?你刚才在花盆里挖土。”
“用铲子挖,顶多最后碰下。”靳原松开手,头抵着雾蒙蒙玻璃,“你洁癖破毛病能不能改改,每天和你说话前,是不是得先洗个澡啊。”
“改不。”
声控灯江舒亦挑,设计得很高级,靳原还处在新鲜期,“啪”地拍掌,亮度调低,再拍,灭。
“别玩,”洗浴区用滑动玻璃门和外界做分割,江舒亦唤醒灯,推开段玻璃门,“给浴巾。”
浴缸里满是泡泡,像堆积在天际蓬勃云朵。他后颈垫着防水枕,半仰着头,只露出锁骨往上部位。
挺像学校后湖里那只白天鹅,靳原投篮似将浴巾扔给他,“忙完啊?”
这段时间江舒亦起早贪黑忙课程任务,同在屋檐下,两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,难得这个点回来,还泡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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