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舒亦回头,他站在窗边落地镜前,手压着睡衣,露出脊背和劲瘦腰,睡裤往下褪点,碘伏放在旁。
慢条斯理整理好仪态,问靳原,“怎?”
“你不是说没受伤?涂碘伏干什?”靳原大步走向他,沉声,“给看看。”
不算受伤。江舒亦洗澡时发现后面碰到水挺疼,照镜子看见腰窝下侧连接臀部位,有块很浅破损。
涂碘伏是为消毒加速愈合。又弄衣服又拿碘伏,没控制好角度,刚捏住棉签瓶身就倒。
沿海公路有监控,尚瑜把相关部分看,持续输出,“还有,带人飙车滚海里,简直胡闹。滚就滚你逞什能,草坡上护着别人不顾自己,撞到石头怎办?你头是铁做?能不能让安心点……”
涉及他安危事尚瑜向激动,讲到口干舌燥,缓缓,问:“江舒亦呢,他怎样?”
“他也没事,”靳原只觉耳朵嗡嗡响,“妈挂啊,去洗澡。”
“别挂,开视频,看看你。”
靳原切换视频,迅速往身上晃晃,尚瑜眼尖,“你膝盖怎?”
他朋友遍地,十几年交情朋友好几个,只有江舒亦能get到他。
很难形容。
大概是夜晚嚼着口香糖看星星,他在脑海里幻想光年外宇宙中爆炸绚烂星云。
他那些朋友会问他口香糖哪个牌子嚼这香?打趣他在看哪颗星星眨眼睛,或是揶揄说理工男搞什狗屁文艺。
江舒亦不会。
你有把握保证安全,这样也很不像话,”她百思不得其解,“上回景柯坐你车你凶他说应激反应,换个人就没事?”
“这不样。”靳原敷衍地答。
景柯,他爸战友儿子,和他同岁,算发小。暑假有天在他家聚聚,耽搁到挺晚,临着急忙慌说忘接女友去约会。
他女友靳原也认识,景柯初恋,谈七八年,性子急最讨厌等人,迟到得削他顿。
赶时间,靳原便骑车载他,当时走近路在修,坑坑洼洼遍布路障。颠到景柯怀疑人生,手抓座椅手抓靳原腰。
卧室铺薄地毯,
“被护栏刮下,小问题。”
“这次是小问题,下次呢?以后你得注意分寸……”尚瑜叹气,“去涂点药膏,好得更快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禁不住唠叨,靳原去置物柜找药箱,从头翻到尾,不见药箱踪影。
江舒亦洗完澡,卧室门虚虚搭着,靳原推就开,问:“药箱你放……”
戛然而止。
也许学文学,天生具备异于常人观察力。江舒亦可能不清楚他在想什,但清楚,他望着苍穹那刻,并非流于表面嬉笑怒骂。
是第个,能和他同频人,能触碰到他掩藏在性格下部分。
和别人比起来,自然有那点差别。
这很正常,靳原心安理得地盖戳。
靳原被围堵逃离后,俩保镖人处理残局,人跟着靳原,但他窜得太快没跟上。
让他撒手,景柯死活不撒,干脆两手抱。
靳原真有应激反应,鸡皮疙瘩起身,火速靠边停,把人拎下去,警告他离远点,俩男抱起恶不恶心。
被景柯骂飞,回去又跟他妈告状。
靳原回忆起景柯骂骂咧咧滑稽样,笑声。
弄江舒亦上车时怎想他也不知道,但景柯是景柯,江舒亦是江舒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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