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含怜惜。
靳原上次见他这种眼神，是在文学院门口，碰到条脏兮兮
流浪小狗。
正纳闷，江舒亦说渴
，问有水吗。靳原便敲前桌男生椅背，“方子给
瓶水。”
拧
靳原课程安排他记得，考完试后两节是原子物理学，在315教室。
教室里人头攒动，江舒亦在后排落座，不用找就看见靳原。正站着和教授讨论题目，随后上讲台拿根粉笔，开始验算。
边写边说话，全是专业术语，密密麻麻参数填满滑动黑板。江舒亦既听不懂也看不懂，目光从板书移到靳原身上。
模样罕见认真肃然，痞气被正气所替代，透出做科研严谨缜密。
江舒亦顿时想起程老说，穷且益坚，不坠青云之志。
江舒亦没再问，越想下去越不是滋味，上课难得心不在焉。上午只有
二节课，散学后他没走，待教室给靳原挑衣服。
电脑开着，页面不断上下滑动。他惯穿那几家店风格和靳原相悖，在挑选具有痞酷气质大牌。
大牌有品牌溢价成分，但质感流。
物质层面江舒亦从小到大都不缺，过得精致高级。看到合适便下单，又给靳原挑些鞋，分别适用于各种场合。
回公寓路上买包湿巾，付款时跳出Hogan消息，说电脑好像坏，卡着没动，还拍张照片，问怎
处理。
许久。
直接问靳原唐突又伤人。
朱浅从超市回来，坐他旁边，拖得椅子“吱呀”声响，江舒亦回神，看她眼。
要按以往，他会选择套胖子或大头话，但他们在考试，时半会儿找不到人。他向来有耐心，此时被求知欲磨得略显急躁。
胖子大和朱浅谈恋爱，到现在三年多，感情很好。便走捷径问朱浅：“魏宏和你聊过靳原吗？”
美强惨历来吸引人，也惹人怜爱。在沿海公路在泳池回忆涌起，如潮水般裹住心脏。
他看着靳原，出会儿神。
察觉到注视，靳原偏头扫眼，众目睽睽下，朝他笑起来。
验算完离开讲台，抄起课本往后走，和江舒亦挨着坐，压低声音，“你怎来？”
“没课过来看看。”江舒亦余光扫过靳原鞋，又打量他衣服裤子，都挺旧，该换。
Hogan对科技产品窍不通，写作习惯用手稿，电脑般用来接收邮件，和编辑出版社沟通。
照片上文件夹里零零散散什都有，律师函、下软件夹带游戏、宴会邀请、账单……
消息通知出现延迟，时间在上午八点半。
Hogan今天有行程，去江城市文协和几个本土作家交流，已经到目地。江舒亦便回：【刚看到消息，等你回酒店，过来帮你处理。】
中午和靳原约在食堂碰面。本打算回公寓补觉，走到三教附近，江舒亦抬头向上望，改主意。
“胖胖和什都聊，怎？”朱浅咬着酸奶包，大眼睛扑闪扑闪。
“那靳原家里情况……”在想措辞，欲言又止。
朱浅和他对上眼色，恍然大悟，“你才知道啊？以为你早知道。”
“靳原没和提过。”
“这种事他当然不会主动提，”显摆家里有权有势是无脑官二代才会做事，朱浅说，“就胖子几个清楚，靳原不喜欢别人讨论他家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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