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点四十,出发去文学院。
江舒亦最后两节是中外文学交流史,在小教室讲PPT:英国中世纪想象性游记里中国印象和“契丹探险”与文艺复兴时期英国作品里中国题材……
靳原站在后门,见他写粉笔字,行云流水气呵成,笔锋显露,干净利落。
漫无目地想,十七岁江舒亦是怎样?
整天副冷冰冰脸?生病应该会赖床,吃到浆果也会很开心吧?
“假期们有时会去旅游,去佛罗伦萨参观乌菲兹博物馆,去西班牙马德里看斗牛,入夏之际,在纽约看曼哈顿悬日……”
靳原手背浮出青筋,“他直偷瞄胸肌,江舒亦,别不承认,你都要醋死。”
Kevin确喜欢靳原这款,哪怕把话说开,在停车场看到靳原那瞬,依旧有片刻失神。
以江舒亦对他解,是在公寓见钟情,碍于彼此情面,不得不避嫌。
他和Kevin关系好,物质方面历来无所谓,经常互送书籍,如果Kevin开口,书店他都能慷慨让出。
“什?”前言不搭后语,江舒亦纳闷。
靳原笑得混不吝,“们女儿啊。”
江舒亦嚼着酸甜陈皮,望着靳原,语双关,“你想要吗?”
靳原把话题抛回去,“是你想要吗?”
江舒亦没理他,瞥见茶几上花束,“你把Kevin送花扔?”
体,单手握方向盘,小臂肌肉随动作不时紧绷,痞帅,漫不经心随意。
怀里玫瑰清香盈盈,江舒亦忆起方才那片浩瀚花海,心想,钓他手段也旗鼓相当。
折腾番后回到公寓,将近十点。翌日有课,洗漱完便各自进卧室。
天刚蒙蒙亮,靳原起来熬中药,要熬天量。工序繁琐,浸泡半小时,加水煮沸,再小火煎,倒出药汤继续加水……
等江舒亦吃完早餐,端他面前,手指在碗外侧试下温度,“不冷不热,刚刚好,口喝完。”
毕竟他那爱吃酸酸甜甜
但靳原例外。
他也确醋死,尽力掩藏,对靳原讲:“Kevin准备去黄果岭瀑布,约起,说中午上完课来教室找。”
靳原冷着脸没吭声。
江舒亦便说:“去上课。”
靳原上午没课,在沙发底下捡到朵昨晚遗落鸢尾,撕得粉碎,挫骨扬灰般撒进下水道。
“没有。”靳原理直气壮。
江舒亦捧着杯水,慢条斯理地喝,“十七岁认识Kevin,他和Hogan样人很好,对特别和善。”
“是吗?”又来这套,靳原笑着说,“不吃醋,他直偷瞄胸肌。”
“高二有次在寄宿学校生病,他特意从曼彻斯特来伦敦看,带包新鲜浆果,用手帕包着,亲手在庄园摘,比你给陈皮还甜。”
靳原交握双手,无意识地压紧,“他直偷瞄胸肌。”
“你几点起?”江舒亦看着黑乎乎汤汁,“校医院可以熬药。”
“校医院熬完用塑料袋装药,”靳原很无奈,“拜托,你吃顿牛骨粉都嫌人家套袋子,到时候又不愿意喝。”
中药又苦又麻,喝完,靳原往江舒亦嘴里塞块糖渍陈皮。
酸酸甜甜,压不住反胃,江舒亦蹙眉,整个人都麻。
靳原给他拍背,正色道:“叫江甜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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