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如此,他错过辛钤从他身上挪到可汗王帐,同样暗藏杀机凝视。
空气安静半晌,燕泽玉好像感觉到身边犹如实质杀气,很没出息地抖下。
辛钤手上定沾过血,他想。
他又突然想起母后说‘蛰伏’,于是没话找话:“其实、其实在看那只大鸟。”
辛钤没理
这时天才蒙蒙亮,冰雪封冻远山,晨光不明不暗隐没在冰川背后,暗不下去又亮不起来。
房帐个个点缀在苍茫草原上,皇室贵族大多还在沉睡,周边除却守卫和噤声忙碌奴仆便没什人。
冷清寂寥。
燕泽玉忍着疼,放空心又被鲜血灌满,放平眼重新抬起来。
扫过辛钤腰间弯刀和后背箭翎,冷眼望着这片血红土地。
不断回想那轮涌出白光月亮、亲人温柔吻、那条脏兮兮小狗,他十岁生辰。
他很疲惫,但睡不着。
跑不知道多久,辛钤口中惩罚终于来。
粗糙布料摩擦细嫩皮肤,像烙得半红不红铁刃刺拉摩擦。
屁股疼,大腿内侧也火辣辣。
是利国,给小流浪汉喂吃是利民。
见父皇不生气,他又得寸进尺地开口:就是昨晚月黑风高,不小心把父皇赏月牙玉佩弄丢,那可是最喜欢块玉,父皇能不能再赏块?
父皇恨铁不成钢地敲他脑袋瓜子:双月玉本来另块儿是给你未来老婆留,媳妇儿都还没影儿呢,倒是先把彩礼私吞。
*
回忆总是刻画在摞又摞竹简里,要等你费时费力去翻找,去查看时候才股脑儿地散落出。外层落厚厚灰,里面却是崭新得历历在目。又像昨日才凋谢黄花,看上去浇点能水挽救。其实你什也改变不。
吊顶镶红宝石,门帘串联着玛瑙羊角、极尽奢华而守卫森严这个帐子是辛萨可汗所住所。
腰佩弯刀八大侍卫被分成四波,来回巡逻,几乎没有破绽。
“小玉看什呢?”
“没、没什。”
沉浸在思绪里燕泽玉被吓大跳,辛钤之于他,内心恐惧要远大于理智,心中粗糙又简陋谋划草稿在这人打量眼神下几乎无处遁形,他飞快地收回视线,把稿子团巴团巴干噎下肚子,心虚慌乱间匆匆低头回避男人那双黑洞洞眼睛。
脑子里像有人在放炮仗,噼里啪啦炸个没完,电光火石间,他又想起点零星又清楚画面——关于那条脏兮兮小狗。
不知道他从哪儿窜出来,小夏子要是晚刻拉住缰绳他就会被卷入马蹄车辙。
他缩着肩膀和脑袋,缩着整个身体,像是要那明月别照见他,他说:谢谢!
声音太小,燕泽玉没听清,被刚才突然刹车惯性摇醒他很不耐烦,掀开帘子瞧,眼里压着嫌弃随口嗯声-
辛钤带着他遥遥领先于大部队,率先回到辛萨群居地。
已成定局。
他们还在狂奔,辛钤马鞭又甩起来,像不知疲倦,人和马都是。马背上摇摇晃晃,他想起赶回皇宫马车,又想起他大摇大摆晃着头‘体察民情’。
燕泽玉逐渐适应这种陌生、狂野颠簸。
天是黑天,地是黄土,彼此压得很近,但周围很空。
燕泽玉从没这跑过马,他努力把脑子放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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